时景迁看着薛典楠,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只能伸出手紧紧地抱住眼前人, 近乎虔诚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他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 但生活总归是要有些盼头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连做梦都不再奢望的人究竟能有多绝望。
可薛典楠还在笑, 笑的真诚不带杂质, 他伸出手回抱时景迁, 用自己的脸颊与对方的鬓角厮磨, 似乎是觉得能被对方这样心疼是一件很令人愉悦的事情。
他甚至还反过来去安慰时景迁。
“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现在不都有你了吗?都有你了我还没事儿做什么梦。”说着扭头咬了一口时景迁的耳垂,语调暧昧。“春//梦吗?嗯?”
听薛典楠这么说时景迁不仅没有觉得好受点反而觉得胸口堵得更厉害, 深呼吸两次也没能打破这窒息感,最后越想越气, 自己此时窒息般的心疼和薛典楠的浑不在意相对比显得太过无力, 扭头直接在薛典楠的肩膀上来了一口。
“嘶……疼……”薛典楠明白时景迁的感受,却又无法同理, 只能低声唤着疼,希望这样对方能好受点。
“疼死你活该!”时景迁松开了嘴,恨铁不成钢却又没有恨铁不成钢的立场,盯着薛典楠肩膀上的牙印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于是薛典楠自己主动上前, 额头抵在时景迁的肩上,小声哼唧:“疼, 揉揉。”
在这种情况下, 时景迁对此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心一下子就软了, 眼泪都差点没被薛典楠的那一声疼给哼出来,就差没有来一套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素质三连了。
不是不想,而是有突发状况。
沈博阳不愧是世界意识的亲儿子,气运强横,出门就遇见一只饥饿的异兽,恐慌的情绪还来不及升起就发现这只异兽背后竟然是跟着人的,三四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跟兔子似的一蹦三尺高,又是飞剑又是符咒的,动作浮夸却连五毛钱的浮夸特效都没有。
沈博阳跌倒在地,脸上身上星星点点的满是那不知名异兽的腥咸血液,手上也磨破了皮,而他却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般,愣愣地撑起身子看向那边行为一点也不符合科学价值观的几个人。
他曾经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现在不见得了。
“你是谁?”
桐兴贤皱眉看着明显还在慌神中的沈博阳,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确定了这确实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普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末法时代谁都不乐意听,可现在就是末法时代,外面灵气稀薄的和不存在没什么两样,秘境一百年一开,进来的人也不再像很久以前那样抱着抢夺宝物的心来的了,当然秘境里的宝物也早在很久以前就被前辈们弄走完了,现在赶来的人大多都只是为了这里浓郁的灵气而来,没有宝物之间的争夺让这个秘境和平了不少。但再和平这也是一个充满这灵植异兽的神奇秘境,普通人就算能靠攀岩工具爬上崖壁发现秘境入口也没办走到这么深的地方吧?
而且看这人的装扮也不像是误入的登山客,难道是扮猪吃老虎的大佬?
也不像,这年头大家都没灵气修炼,扮猪吃老虎又有什么意思,能直接扬扬扬的人没必要完欲扬先抑,还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与桐兴贤一行而来的几人也在打量着地上的沈博阳,身上没有修为波动也就算了,连身子都虚,一看就是连外家功夫都没练过的普通人。这也没听说圈子里那个人来秘境的时候带了这么一个后辈啊?这样的后辈带进来干什么,拖后腿吗?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