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是什么东西!”
白棠暗啐一口, 难怪她看这人贼眉鼠眼。
“嘿,她们刚出镇子, 大王理应能遇见呀……”
只听高瘦男子嘀咕道,似是有些不解。
“娘的,要是遇见了还需你多嘴?净他妈扯废话!”
领头暴脾气,一掌将高瘦男子拍倒在地,对手下人吩咐道:“你们去追。”
说罢, 进了客栈。
“来了,他,们。”
戚念握紧赤鸿剑, 却被秋颜宁按住, 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那几名手下察觉不到她们的气息, 直接略过小土丘,反往道上追去了。
待到天黑,空中又飘雪,忽有一阵怪风拂过。
众人捂眼,嘴中骂骂咧咧,可不知为何, 吹了这阵风竟动弹不得了!
此时风中, 有两高一矮的身影,其中两人戴着斗笠,但见那蓝瞳‘女童’, 众人已知来者。
“你们敢来!”
领头身硬, 不受怪风控制, 当即摆提刀向三人而来。
秋颜宁正将那晕倒老伯放在椅上,可戚念这小子按耐不住拔剑了。他本身就是好战之人,赤鸿剑亦是如此,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对练的好机会。
区区凡庸,即便有些修为也敌不过天才,更何况戚念手中还有神兵。
领头心狠手辣,心中更是不屑这个‘小丫头’,抬刀就向戚念砍。戚念毫无畏惧,对敌冷静,挥剑而去。
“铮”一声,刀剑碰撞,领头被震得倒退几步,手中阔刀如豆腐断成两节。赤鸿剑光灼眼,剑刃险些刺入他胸膛。
距此只有分毫。
“啊!”
领头流汗,心下骇然发怵,被戚念眼神所震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简直比野狼还吓人。
而随烛火一晃,屋中身影开始诡谲晃动,他眼前霎时变作人间地狱。无数女人与孩童。她们个个面目狰狞扭曲,分明是惨死的模样,拼命挣扎向他扑来。
“你在怕?”
有声音质问。
“不?我不怕!我怕什么!”
领头大喝。
“不,你就是怕,你害死了她们!”
那声音淡淡反驳道。
领头冷哼:“是又如何?”
声音冷测测笑道:“所以,她们索命来了。”
话落,无数恶鬼纠缠嘶咬他,钻心的疼。而恶鬼还剥他的皮,扯他头皮盖儿,扣他的眼。他心中恐慌,如海中小小浮叶,一阵巨浪便将他搅入其中。他似是惨死的巨虫,被蝼蚁挖空,拆解四分五裂。
那声音冷冷嗤笑:“你何必啊?早知当初何必如此?”
“何必?”
领头反问自己,此时他神经已乱,不知人事。
“哄!”
幻像四散,领头早已翻了白眼,狂笑流涕,状态恍惚。
众人两股战战,怕极,心里想:这小丫头只是瞪了老大一眼,就把他折腾成这样了。
但其实不然,方才白棠心底也无万分把握,若不是这贼人刀断心神乱,以她当前实在难轻易施展。
秋颜宁问:“你们为何要抓这孩子?”
一手下心虚道:“是,是以为给大仙炼药!”
果然。
秋颜宁暗呼,随即又问:“什么大仙?”
这帮人怕她们,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约莫在五年前,有一名灰衣男子初到这一带,他知节气丰收可预料天气,能说出许多人的姓名与生辰八字,甚至点石为金,枯木逢春。原本,众人将他奉为神人,好生招待,可谁成想他拜当地山匪为主,道:山大王有龙气,是要取代风氏为王。
那人,也就是这领头信了真。
灰衣男子道:成龙成君需祭天,您于风氏对抗必先要修行,而修仙需练体,如此一来又需炼丹。
之后这几年,山匪扩张,周边一带的年轻女子与男童、女童尽被掳去,而这一去再也未回。那灰衣男子蛊惑官府,再加他身怀法力,居民既不敢怒,也不敢言,根本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修士与凡人,从来都是如此。
不过以白棠看来,那妖人修士未必真想助领头成君,不过是想借这山大王的势,给点甜头,好叫他们替自己办事罢了。
此时影响重大,也不能怪她们好管闲事,任其发展不知要牵累多少人,只怕到时又是另一个玌丁。别说这央国百姓,于她们而言,将来也是个□□烦。
此刻,秋颜宁心境更是复杂,她蹙眉,心底一股异样的预感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