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子，渝子，你手机一直在振动。”

方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朱卓提醒以后才回过神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他心生疑惑，会不会是谁打错电话了？

但他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先是没有声音，过了两秒才听见一个充满磁性的男音道：“喂，方渝是吗？”

方渝一惊：“陆学长？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嗯？”那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让方渝的耳朵顿时泛起一阵酥麻，“你竟然听得出我的声音？”

方渝不以为意，毕竟他可是每晚都靠听陆一麾录的小故事来催眠入睡的……不过这种事，他当然不会告诉陆一麾本人啦。于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展开解释。

陆一麾也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很快便接着说道：“都知道你的名字了，要个手机号很难吗？”

方渝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大概对你来说，确实不难吧。”

陆一麾好像又笑了一声。

“陆学长打电话来是找我有事吗？”

“嗯……我想问问，你最近还有在玩游戏吗？”

方渝静了静，才开口道：“你是说扭蛋那个……”

“当然。”

“刚玩过一局。”方渝如实回答，“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一麾压低了声音，说：“给你一个忠告……当然，现目前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

“嗯，你说。”

“如果你还没有用点数兑换过什么商品的话，你现在账户内点数余额应该要么是10点要么是15点对吧？建议你不要放过任何一次玩游戏的机会——也就是说，你最好每周都玩一次游戏。”

“为什么？我刚觉得玩这个好累……”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追上我的点数么？”

“……啊，好像是说过。”

“我每周都会玩，你要是偷懒，我们的点数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哦。”

兴许是听出了方渝的心不在焉，陆一麾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听我说，虽然只是我的猜想，但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猜想。”方渝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点。

“好吧。”陆一麾顿了顿，问，“你身边有人吗？”

“有。”

“那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么机密？”虽然觉得不是很有必要，但方渝还是乖乖地起身去了阳台。

陆一麾静静听着方渝这边的动静，在关门的声音响起后，他才道：“我之前和你提到过这个游戏会公测。”

“没错。”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内测玩家和将来的公测玩家有什么区别？”

闻言，方渝脑中好像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他想要抓住它，但很遗憾，它溜走得太快了。

“现在市面上的这些普通游戏都尚且会给内测玩家一些福利，我不相信红馆没有。我觉得我们与将来的公测玩家之间最大的区别很有可能就在点数上。”

“说说你的想法？”方渝问。

陆一麾顿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措辞。

“点数可以兑换骰子内的商品；游戏胜利可以得到点数奖励，游戏失败则会被扣除点数，不同的游戏难度，起步点数是不同的；点数余额小于0的玩家就会被剥夺内测资格——这些是红馆公布的规则，你还记得吧？”

“记得。”

“那么，想想看：如果骰子内的商品，一部分是烟雾|弹，一部分是隐藏福利；如果点数余额有下限标准，也有上限标准……”

“等等，解释一下？”

“烟雾|弹，就是像金钱这样的商品，勾出人们的欲望，它可以给他们带来快乐，但也可以在眨眼之间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至于隐藏福利……我还不是很确定，我刚结束的那局游戏赢了10点，我用6点兑换了一次时间……还没有发现它的作用。至于下限标准……”

“至于下限标准，”方渝接过话头，“点数跌到0以下会被剥夺内测资格，但如果相应的还有一个上限标准，也就是说，点数高于了某个值，我们就……”

“所以，正如红馆所要求的，我们得积极游戏，并且保持胜利。”

方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胜的笑容：“我想，如果换一个人站在这儿，他也许会回答你，这个游戏不玩儿了又何妨。”

陆一麾想也没想地就回应道：“如果换了一个人……我根本不会和他说这些。”

方渝眼中闪过一抹微光：“哦？”

“我看好你的实力，而且……”

“而且？”

陆一麾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