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渝举起手打了个也许有些尴尬的招呼。

陆一麾露齿一笑：“哟，巧啊，学弟。”

方渝看了教练一眼，教练明白了两人认识，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过来，就转过身去了。

方渝这才又回过头来冲陆少爷点了点头：“巧。”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心思，他故意将目光落到了陆少爷的泡沫圈上，还明显地停留了几秒钟。

陆一麾察觉到了，低头看看，倒也不觉得尴尬。

“你们上游泳课呢。”他说。

“是呀，”方渝回应，“放松放松。陆学长在这儿锻炼身体吗？”

陆一麾一本正经地点头：“对，有助于保持身材……而且水还可以缓解疲劳。”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疑惑，像陆一麾这样只是漂在水面上也能有锻炼效果吗？

“20点了？”陆一麾突然问。

“啊，”方渝愣了愣，反应过来，摇头，“我也兑换了一次时间。”

“那就还有14喽。”陆一麾笑了笑，“我还没发现时间的作用，不过既然它是最贵的，一定有它的价值，我还打算再兑换一次，如果还弄不明白它有什么用，就算了。”

方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教练在那头吹了声哨子，方渝朝陆一麾挥了挥手：“那我先过去游着了。”

陆一麾微微笑着，莫名摆出了一副老父亲一般的慈祥模样来：“去吧去吧。”

方渝在心头暗自哼了一声。

水温不是很凉，刚刚适合体温，怪不得陆一麾那么惬意地待在水里不肯出去。方渝把头埋到水下，闭着眼睛，手一边划水，一边感受水的流动。耳边有细微的小泡泡爆破的声音。这样的感觉很好，以至于幸福感就像棉花一般塞满了方渝的胸膛。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动作顿了顿，又好像没有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而那个声音却又出现了，并变得清晰了起来。

“叮咚！一切准备就绪。请问玩家方是否选择现在登录游戏？”

“是。”条件反射性的，方渝这样回答道。

……等等，不对啊，我还在游泳呢！能不能先等我上岸！

***

“叮咚！欢迎来到地狱红馆。”

方渝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我要回去，我可不想明天登上社会新闻。”

怎么了我亲爱的小方方？馆长不解。

“我正在游泳呢就到这儿来了！要是回去晚了岂不是就溺死在泳池里了！”

馆长支吾了一声，说：你要回去也可以啊，那你这周玩游戏的机会就没有了。

“就不能换个时间？”

不能。馆长此时显得非常铁面无私，放心吧，不会死的，你忘了游戏内外的时间流速差了吗？

方渝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怎么没看见陆一麾？”

陆一麾？哦，你是说‘陆’吧，这个玩家我也有挺深刻的印象。玩家进入红馆的时间是不能自己选择的，都是红馆随机安排的……

“随机？”方渝眯了眯眼睛，“这事儿随机有意义吗？”

馆长又支吾了一声，半晌后说：当然，为了避免玩家们登录时间太过集中……什么的，还是很有意义的。

方渝哼了哼，对这说法不置可否。

准备好了，就直接进入游戏吧。馆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