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渝挠了挠头:“这让人怎么选啊,是要逼我们分头走吗……”
“看看两个方向有什么不同吗?”陆一麾一边说一边对比,然后眼尖地发现了什么,“还真有点不一样!你看天花板。”
方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上面有个黑色的小字,“文”。
“这么小都能被你看到啊——文?”方渝有些疑惑,又看向另一边,果然在对称的地方也发现了有一个字,“数?”
陆一麾摸了摸下巴,说:“你想走哪条?”
“你怎么理解的?”方渝不答反问。
“我觉得它们代表的无外乎就是路上会遇到的题目的类型吧。”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这个迷宫就是用题组成的吗?”
陆一麾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我们也只能通过这些十分有限的已知的东西推测出一点可能性罢了。”
“那我们走‘数’吧。”方渝提议道。
陆一麾没有异议。两人刚走两步,陆一麾就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方渝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我做个试验。”陆一麾一边说,一边把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凑到白墙上烤。不一会儿,就有一块黑斑出现了。
方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在做记号?”
“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我还以为要么没有效果,要么烤出痕迹来了也会消失……”陆一麾有些惊讶,“看来这个迷宫真的不是不迷路那么简单。”
“啊,早知道我就带支铅笔什么的,那就方便了,可以直接拉线。”
“怎么可能让你早知道啊。”陆一麾揉了揉他的头,“走吧。”
一个拐弯以后,又是一条直路。大约两百米后,出现了两条支路。
“这又要怎么选呢?”方渝下意识地抬头看天花板,还真的发现了新的标记,但是并不是两个,只有一个,在左边这条路的上方,是个箱子的图样,掌心大小。
“一条路有标记,另一条路没有标记。”陆一麾皱起眉头。
方渝说:“这个箱子是什么意思呢?有宝藏?”
“不清楚。你想走哪条?”
“我想想……”方渝开始回忆,“之前的题目怎么说的来着,‘最原始且最强烈的恐惧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这句话会是我们选择的关键吗?”
“你的意思是,没有标记的这条路代表着‘未知事物’?”
“嗯,虽然我们并不能解读出那个箱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好歹会有些联想,而右边这条路我们却是一丁点儿信息都不知道的。”
“说说你的想法。”
方渝迎着陆一麾的目光,继续道:“题目还说,让我们想得越多越好,那么要怎样才算多呢?按它前面的意思来理解,就是因为未知而感到可怕,但如果不想那么多,就不会觉得可怕,既然不觉得可怕就应该走右边这条未知的路,想得多一点,就会觉得这条路上也许有无法想象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们……”
在这个几乎全白的广阔空间里,两个人面对着两条看上去无穷无尽的路,不知为何同时感觉到了背后发凉。
陆一麾按了按太阳穴,说:“那就我来做决定吧,走左边。”
“也有可能……”方渝迟疑了一下,“这是个烟雾|弹,左边有什么东西,右边反而什么也没有。”
陆一麾轻笑了一声:“你看,红馆的阴谋生效了。”
“嗯?”方渝一脸疑惑。
“我倒觉得它是在故弄玄虚先让你紧张起来。这次我们干脆随性一些,来,跟着麾哥走,出事了有哥扛着。”
陆一麾两手插兜,嘴角一勾,便大步迈出,坚定地走向了左边那条路。
方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秒,突然也笑了笑,赶紧跟上。
又经过了一个拐弯后,两人眼前竟出现了一条长满青草的路,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全是草,路的前方像山洞似的,漆黑一片。
“你这不会是带路带到绝路了吧。”方渝打趣道。
陆一麾气定神闲地挑了挑眉:“等着,一般这种时候,就是小BOSS要出现了。”
话音刚落,像是要验证他的话似的,“洞”里开始有了点儿动静,那是有人走在草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很快,一个有着白色卷发穿着米色西服的西方人出现在了“洞口”,负着手站着,眼神锐利,一身学者气质。
“欢迎来到贝特朗的山洞。”他说。
虽然受到了欢迎,但是陆方二人根本高兴不起来。
“请问,我们可以走回头路吗?”方渝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