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

第二次进入这个车站，四人较为轻松地找到了售票大厅，从售票大姐手里拿到了四张车票，最后也成功坐上了那班稀罕无比的长途车，兜里的钱也少了四百。

苏苏和阿玲一起坐，方渝和陆一麾一起坐。男人坐在女人前面一排。

“真不敢相信，我们这次这么顺利就上车了。”阿玲坐在位子上，很是轻松的样子。

苏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说我，自己不也在立flag么。”

阿玲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能这么轻松么？”陆一麾眯着眼睛看向方渝，笑着压低声音问。

“当然不可能。”方渝淡然回答，然后瞪了他一眼，“下次别再搞小动作了。”

“哦？”陆一麾佯作听不懂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搞了什么小动作了？”

方渝撇了撇嘴：“读信的时候。”

陆一麾就着竿子往上爬：“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可以明着搞动作了——这样我不就不用搞小动作了吗？”

“嘁。”方渝看向窗外。

整辆车都只有四个人，在他们没人说话的时候，车里安静极了，气氛有些奇怪。

阿玲站起身来左顾右盼：“这个城市的人都不怎么出行的吗？真的只有我们四个耶。”

苏苏将她拉着坐下，系好安全带：“先准备好。”

这时，司机上了车，全身裹在一件黑色大衣里，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很低，挡住了脸。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车，一声不吭地在驾驶座坐下了，“嗡嗡”一声启动车辆，脚下一踩，车便开了。

“这个穿丧服的男人好怪啊。”阿玲小声说。

苏苏敲了她脑袋一下：“别瞎说，只是黑衣服而已，什么丧服！呸呸呸……”

“不是吧，苏苏姐，你还忌讳这个？”阿玲捂着脑袋，睁大了眼。

她探头往前面看了一眼，然后汗毛陡立，迅速缩了回来，抖着声音对苏苏说：“苏苏姐，那个司机瞪了我一眼！好凶！”

苏苏无奈地看着她，正要责备她几句，却又听阿玲又接了一句话：“——但他好像没有回头！”

苏苏：“……”

苏苏：“！！！”

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觉间，车已经行驶到了荒郊野外。窗外是大片大片光秃秃的树，泥土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几只肥胖的乌鸦在空中盘旋，还“啊啊”地叫唤着。

方渝感觉自己的椅背被敲了几下，他回过头，对上了苏苏惊恐的眼睛：“怎么了？”

苏苏做口型：“司机有鬼！”

方渝：“什么？”

陆一麾听见动静，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压在方渝肩上：“怎么了？”

“刚刚阿玲说，看到那个司机没回头还瞪了她一眼！”

陆一麾看向阿玲，她已经抖成了筛子，一哂：“你是不是看到了后视镜啊？”

阿玲懵懵的，木了一会儿，才说：“可、可能吧……记不清了……”

陆方二人笑了笑，不以为意，又回过头去。

苏苏又敲了阿玲一下：“自己都没弄明白，瞎说啥呢。”

在她们看不见的时候，陆一麾和方渝对视了一眼，方渝说：“你看看。”陆一麾探头看了看司机，凝视了一会儿，又躺回了椅背：“这人是有些怪怪的，不过只要他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这样的，我一个可以干翻十个。”

方渝：“……”怕的就是别人有特别的能力啊。

方渝：“算了，兵来将挡。”

陆一麾：“嗯，水来土掩。”

两人都一副严肃脸坐在位子上，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不知又过了多久……

“要下车吗？”那个司机突然说话。

四人一惊：“什么？”

司机语气有些怪：“你们不是要去Gavroche Manor吗？快到了。”

四人：“哦哦哦哦……好。”

司机：“……”

又过了一会儿……

司机：“到了。”

车一停，车门“咔”一声就开了，四人下了车。没想到司机也跟着下来了。

陆一麾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戒备：“你做什么？”

司机看了他一眼，说：“反正都在这儿停了，我下来抽根烟。”

四人：“……”

司机不顾他们狐疑的目光，径自走到一边，在裤兜里掏了掏，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走。”陆一麾对其他三人说。

不远处有一条小路，路边立着个指示牌，示意沿着这条路往里走，就是Gavroche Manor。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方渝也不多话，带着苏苏和阿玲跑了过去。

“一切小心。”走之前，方渝回头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陆一麾没回头，扬了扬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司机。司机倚在一棵树边，身影隐在黑暗里，只有一点火星在他嘴边明明灭灭。他应该是背对着陆一麾的，但陆一麾总觉得他也正看着自己。阴凉的风刮过，陆一麾转了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