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成猫的时候,过大的衣物还一股脑留在床上,就被蒲净拎了出来。
猫可以裸奔,人要衣冠马要鞍!
抬起眼,蒲净一手转着无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另一手保持刚才抱猫的动作,环着他的腰……
蒲净刚要开口,只听门口传来:“霍大人,蒲公子说您直接进去即可,小的便不打扰了!”
祝融的脑内闪过一千八百个操操操,霍卿推门而入,瞧了两秒,笑道:“你们先忙。”哗啦关上门。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蒲净和祝融穿戴得整整齐齐站在霍卿面前,蒲净面上挂着僵硬的笑。祝融装什么也没发生,四处乱看,用余光扫着霍卿。
霍卿看到祝融,点头示意。蒲净习惯性地拱手作揖。
霍卿笑笑,“蒲兄,你这见礼的姿势一下子便暴露是玄冥人了。”他将手放到胸前,示意蒲净学着他的样子,含笑颔首,“如此这般,以后旁人见了不敢拿你们当外邦的欺负。”
蒲净谢过他,这才问:“霍长官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霍卿摇摇手中金环:“并无要事。雨辰让我记得给你戴上这个,多有得罪了。除此之外,散衙后我忽然想起,蒲公子的客栈离刑署路途遥远,早上应卯来回走赶时间,我在水晶宫附近有一处小宅,一个人住怪冷清的,不如查案这几天你先搬来住?”
蒲净先道谢:“公事公办,不得罪。霍长官想得周全,只是……我与祝融同住惯了,将他独自留下不好,一同搬去又给霍长官添麻烦。”
霍卿正欲开口,瞧见祝融幽灵般飘在蒲净身后,面上一副……受气包的表情。他轻咳一声,开口道:“二位远道而来乃是贵客,这麻烦添得有趣,在下欣喜还来不及。”说罢朝祝融笑,“只是那边只有两间卧房,三个人住有些紧。恰好商将军的宅子空出一间,不如我跟他说说,让祝公子住他那边?”
祝融直截了当:“他?想都别想!”
蒲净打圆场:“商将军还在暗访马莲莲,暂且不惊扰他了。我与祝融住一间挺好,霍长官不嫌弃我们便过去,若实在太紧就住客栈也好。”
霍卿歪头,似乎犹豫了一刻,道:“三个人热闹,也好。只是到时候挤不下了,二位莫怪我这主人照顾不周。”
蒲净拱手,“不敢。”
霍卿道:“蒲兄又忘了。”
蒲净顿了顿,手贴在胸前,颔首道:“多谢霍长官。”
祝融在背后斜眼“切”了一声,瞅着霍卿那副干净又文雅的壳子,很不以为然。
人的心大概天生便歪着长。同样是温顺礼貌,祝融看蒲净怎么都顺眼,看霍卿怎么都不顺眼。
蒲净微笑是表示友善,霍卿微笑是拿捏清高。
蒲净请客吃饭是慷慨解囊,霍卿请客吃饭是铺张炫耀。
蒲净每天换洗衣服是洁身自爱,霍卿每天换洗衣服是书生矫情。
蒲净怎么做都对,霍卿,呵呵。
祝融挤在二人中间,很爷们地一手夹着霍卿的背,一手抚摸蒲净的肩,那边使劲让霍卿浑身不自在,这边和风细雨地照顾蒲净。霍卿开口说句话,不等蒲净反应,祝融张口便回过去;蒲净开口说句话,霍卿刚接上嘴,祝融高声截住话头,一通胡说八道。走了小半刻,蒲净和霍卿一句话也没说上。霍卿忍不了,撂下祝融的胳膊,黑暗里面色不怎么好看:“时候不早了,咱们飞过去吧。”
祝融奸计得逞,心中窃喜,空中飞的时候,霍卿乘云,祝融滑轮,蒲净戴着巫禁无法御花,被霍卿邀请一同乘云。滑到一半祝融故意说今天巡城被石头绊崴到了脚,赖着也要乘云。蒲净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却乐在其中地没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