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温瑾母亲了。
手中的人已经被温母使眼色让人抱去看大夫,顾尧站了起来,直视她,“伯母,您好,在下顾尧。”
“来做什么?为何会出现在我儿院里?”
温母自是知道这人跳进水里救她儿子,但这女人居然出现在这里难免不怀好意,想至此,英眉一拧。
“我——”
“妻主。”一道温柔却着急的嗓音忽传至两人耳里。
顾尧望过去,只见刚刚扑过来的男子站了起来,身着蓝衣,风韵犹存,打量了自己许久,转头附身贴在温母耳边说了几句,肉眼可见的,温母脸色几变,最终消去脸上那威严肃穆,化为嘴角边淡淡的宠溺。
“你就是顾尧是吧。”温父问这话的时候,眼神可没少打量。
“回伯父,正是在下 ”想到对方就是温瑾的爹爹,顾尧微微向其颔首,礼貌又不失诚意 。
“家中可有夫侍?”
“并无。”
“有无婚配?”
“无。”
“可有……隐疾?”
“……无。”
回答完,总有种见了岳父的错觉,顾尧心想。
“好,”温父偏过头,对一旁侍从说道,“华谊,去准备一个厢房让顾小姐换身衣裳好好休息。”
“是,顾小姐,请跟小的来。”
顾尧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也就不作何推脱,索性应了下来。
待人都走后,温母才略微责怪地捏了捏温父的手,“你啊,要是看错人,这等于把瑾儿送入狼口。”
温父剜了她一眼,自信地说:“我有分寸,这顾尧要是真的地痞流氓,就不会把瑾儿照顾得那么好,吃香喝辣的,回来都胖了一圈,何况,那一身气势摆在那里,总做不得假吧。”
“那倒是。”
温母附和道,她从见到顾尧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她,但从一而终的对方都表现极佳,不卑不亢,听到自己的呵斥她也没惊慌,反而顾着先帮瑾儿顺背,看起来不像是对瑾儿没有感情。换做平常人看到自己早就双腿打颤。
“素儿,你这样做让萧为那孩子怎么办?”当初两家定下亲事可都是说好的,现在反悔会不会太不道德?
“难道你要看着咱们瑾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说着,温父没等温母开口解释就拉下了脸,明显不待见某人,“今晚你睡书房吧。”
“?!”
“诶诶,我错了错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干预了。”温母慌忙把人身子掰过来,讨好道,“我素儿是最聪慧的,以后你操心瑾儿的大事为妻一定全力支持……可不可以不要睡书房?”
温父嗔怒瞪了她一眼,态度退一步,“要是那顾尧真的不适合瑾儿的话,即使瑾儿再喜欢,我这个做爹爹的铁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这不是看人还行,总不能一杆子扑灭瑾儿的希望吧。”
“是是是,素儿,你说的都是对的,今晚可不可以不睡书房?”
“……德性!”
“好了,我们回房吧,这天冷,为妻要好好暖暖你。”
“……”
喝过药后,温瑾脸色依然苍白得很,躺在床上紧闭双眸,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眼眶逐渐红了起来,无意识地骂道:
“呜呜呜……混.蛋顾尧……混.蛋,呜呜……”
“……”站在床前的女人嘴角一抽,她只是来看看他有没有好点,谁知他给她如此一个惊喜。
难道她人品差到连在梦里他都在骂着她,话说,他怎么老给她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
翌日,萧家主宅。
管家见到萧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上前问,“当家的,可是要出门?怎么没带上和舒?”
和舒是萧为的保镖,从小无父无母,恰被他的师傅无真高人寻得便带在其身边,传授武功心法,人终究还是比不过岁月,三年后无真高人驾鹤西去,和舒为了安葬师傅便签了卖身契,那时萧大当家恰好正在为萧小主子招募保镖,机缘巧合之下和舒便从此跟在她身边。
前段时间和舒受了伤,当家的去菏泽镇没带他去可以理解,但是现下伤好了,出门总得带上吧。
“得了,他还受着伤,”萧为不甚在意,“我自己一个人——”
“大当家,和舒伤好了,请让属下跟着保护您。”萧为话为说完,一个人影忽然出现,闷声闷气的,有些执拗。
来人穿着萧家特制的青底白袖收边保镖服,手配一柄青云流光剑,束发高冠,站得笔挺,脸倒是好看的,只不过和普通少年相比多了几分冷漠和距离感,明明束发之年,却偏偏装的老成。
“你来做什么?”萧为皱了皱眉,“我是去拜访温家,又不是谈事。”
闻言,面前的少年听到温家两字眸光闪了闪,把薄唇抿得更深了,“上次大当家也是这么说的。”
最后却被歹人得了逞,不然他也不会受伤,这件事他一说,大家都心照不明。
萧为被噎了,挑了挑眉,她竟然不知道她这个小保镖居然还会顶嘴,倒是小瞧了他,“走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你跟着也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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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不睡书房是重点_(??ω??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