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的坚固程度比他们想象中要弱, 但也没到江以辰可以轻易斩碎的地步。

一剑落下。红石下方裂开了一道一指宽、三尺长的划痕。可以称得上浅显的缝隙中, 深深浅浅的红丝却是疯狂涌动，自破开了壁垒间逃窜而出。

见此, 原本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江清越眨巴眨巴眼睛, 到底是没有按捺住，伸手一把逮住一条浅红的红线，无辜地望向停止挥剑后、探寻地向他看来的江以辰。

在江以辰的注视下，江清越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又偷偷看了眼手上不断挣动的红线。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美食的诱惑，眼巴巴望着江以辰, 弱声弱气地询问道, “白、白白可以吃吗？”

江以辰：“……如果不会有事的话，可以。”

终究是扛不住小家伙渴望又满含期冀的目光, 江以辰噎了好一会儿, 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然后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只是劈向红石的剑势，却在方才早就达到极致的程度上，更加凌厉了三分。显示出了江以辰内心的不平静。

这块石头最好祈祷他家兔子吃完了不会有不良反应。不然，碎尸万段他都不解气。

硬不下心肠教训兔子的仙君，十分光棍儿地把气都洒在了红石身上。

——若是红石此时能够说话, 大抵会哭着冲江以辰大喊：我冤！我特么比窦娥还冤！你家兔子嘴馋, 和我一个无辜的石头有什么关系！

并没有发觉江以辰内心里, 某些称得上是幼稚的小心思。得到江以辰许可的江清越, 可谓是喜出望外, 捏着红线就往自己嘴里塞。然后嚼吧嚼吧，心满意足地吞了下去。

营养丰富，口感刺激，味道极佳。

好吃！

江清越双眼晶亮，找到了为江以辰守关外的另一项极具意义的“工作”。

“砰！”

又是一剑落下，被江以辰久攻不下的红石，终于咔嚓一声，自顶端如蛛网一般裂开，密密麻麻，一路延伸至红石腰部。

断口处，大量的红线好似潮水一样涌出。原本还在红石内有序循环游走的红线，在此刻彻底乱了套，不受控制地冲击着阻拦自己的壁垒，让红石上的裂纹愈发显眼。

江以辰默默取出一颗凝气丹，吞下。体内的灵力急剧耗费，又以极快地速度吸收掉江以辰手间一块又一块的灵石，飞速补充。再汇聚到灵剑之上，向红石斩出。

周而复始。体内的经脉在这大开大合的消耗重聚中变得愈发柔韧宽阔，运转的灵力在一次次的精准使用间愈发凝练。一刹那，精神高度集中的江以辰仿佛进入到了某种奇妙的境界。

“轰！”

一道平平无奇的剑光自江以辰剑锋中斩出。看似极慢，却眨眼触到了红石表面，正中裂纹中央，炸出扭曲时空的强悍力量。

第一次，一块人头大小的碎片，从红石上落下。

江以辰恍然从那玄妙的状态中醒来，看着自己手中发出雀跃嗡鸣的长剑，目光深邃。

他似乎，终于触及到了那个境界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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