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程初方心里“咯噔”一下，声调微沉：“你继续说。”

云天岐也不故弄玄虚，依言接着道：“中记载，这位女子是神农爱侣，于风华正茂之年身死道消，为了复活她，神农建造了一座陵墓，便是我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地——神农陵。至于里面有何机关布置，里并未提及，只说万载过后，他的爱侣会再度苏醒。”

程初方的心凉了半截，手指紧紧攥起：“那本……有说那女子姓甚名谁吗？”

“未提此节。”云天岐托腮，奇怪地问：“店主对这女子感兴趣？”

“……告诉我，你想怎么样？”程初方避而不答，也不想再听古内容，更没有验证其中真假，直接询问他的目的。

云天岐勾起嘴角，笑容高深莫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是你与我的交易，不是我与杂货铺的。”

……

位于西城中心区域的茂腾大厦顶楼是程初方与星空局第一小队约好会面的地方，她抵达楼顶时，这次行动的参与者，包括云天岐都已经在那儿等她了。

为了方便行动，程初方今日穿了一套修身的户外运动服，外罩一件风衣，袖子卷至手肘上方，整个人看起来利落而又帅气。

见到她，云天岐与梁悠白同时走出围绕着自己的人群，迎上前去。

二人一个笑意盎然，一个温淡平和，各有千秋，风采亦不输于对方，皆是难得的美人。

那一瞬间，程初方感觉浑身像被无数根细针扎过一般，刺痛刺痛的。这些“细针”的来源，毫无疑问，正是在场的众位单身女性的愤恨目光。

美人恩可是世上最不好消受的东西。

“程小姐，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乘坐我的飞船前往白塔星如何？”云天岐伸出素白的手做邀请状，巧笑倩兮，风华俊丽。

梁悠白淡淡地瞥他一眼，旋即冲程初方露出温柔的微笑：“初方，临行之前，越先生有些事想与你商量，随我过去吧。”

程初方回以云天岐礼貌一笑，又挠头，对梁悠白道：“那我们走吧。”

“诶……”正当程初方要跟梁悠白走的时候，云天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事吗？”眉头微皱，梁悠白抢在程初方开口之前代她问道。

“我有句话想跟程小姐说。”云天岐先客客气气地回答了他，然后看向程初方，眼睛弯成了月牙，“程小姐，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我在飞船上等你。”

程初方下意识眯起眼，呵呵笑道：“放心，不会忘的，我很快就去找你。”

说完，也不等云天岐开口，拉着梁悠白就往涂着星空局标识的飞船走去。

茂腾大厦的顶层本就是专门停放小型私人飞船的场地，今天又专门为云天岐和星空局成员清场，空间大得吓人。程初方拖着梁悠白小跑了两分钟才来到飞船入口，登上早已放下的阶梯。

今日与老人会面，依然是在控制室，不过这回只有她和老人，梁悠白都不被允许入内旁听，可见真有大事想说。

然而，老人一见到程初方便露出了促狭的笑容，问：“程小姐，不知你此刻，是风动，还是幡动啊？”

这句话源自古代一个主观唯心主义的哲学观点，但老人说起这话绝不是想和她探讨古代哲学，而是在调侃她。

“风未起，幡亦不动，心如止水，不染尘埃。”程初方随意坐下，随意作答，很有几分道的意味。

老人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再开玩笑，神情一肃，说：“程小姐，我让你来是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程初方笑着点头，示意他继续。

老人见状，挑起眉锋，又道：“我的提醒就是——云天岐的话，你最好半个字也别相信。不管他承诺你什么，相信我，故事的结尾，永远不会是皆大欢喜、互惠互利，而是你用你的一切，成就了他。”

听到这里，程初方笑了，笑得愉悦且危险，并带着老人看不懂的深意。

“我有眼睛，我会‘看’。”她意有所指地说完，思索片刻，再高深莫测地补充道：“另外，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可以相信，因为它们必然成真。”

第一句指的是窥见真实，第二句指的是言灵。

程初方用只有自己理解的话语给予老人此行唯一的忠告，至于相不相信，照不照做，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老人的目光刹那间变得耐人寻味，幽深极了。可是看着程初方的脸色，他却放弃了追问，暗暗想着找个机会叮嘱其他人。

程初方是个谜，对于这里所有人而言。既然是谜，便说明她的一举一动皆可能有迹可寻，如此一来，就不能拿她的话当耳旁风，一定要慎重对待。

否则，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