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洋完全不敢想,她将电话打给了谁。
刚刚还将梅一诺待价而沽的项总,更是变了脸色。
梅一诺管不了两人在想什么,“工作、殷家在我这儿,成为不了筹码,以后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在前台开了个单间,今天需要先泡去一身晦气。
可等到整个身子浸泡在了池子里,梅一诺脑海却不自觉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天一该遗憾了,她四处集美,结果错过今天这一款。
郎艳独绝!
看今天的队伍,人应该是吃皇粮的。
梅一诺刚升腾而起的色心,立刻烟消云散。比起男人,还是《高级细胞生物学》与她更配。
她消停了,京都的殷政鹤却是少见的失态了。
齐秘书听着他一条条指令下达,暗自为何家捏了把冷汗。
原本这位还有所顾忌,现在,连匿名信里的证据都让他上交了,这……
大义灭亲的屠刀,终究是挥出去了。
何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从年前他们就收到风声,说是有人举报,除了销毁证据,何家也开始积极拉拢外援。
借着和殷家这份姻亲的关系,何家政商两界都结交了不少朋友。
这晚收到消息的何家人,终于明确了背后对他们捅刀子的是何人,于是,何志强连同何家几个小辈,齐齐出现在了鹤州的殷家老宅。
连年都没在京都过的殷老太太,回到鹤州适时的病了一段时日。
负责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阿姨是个本地人,将何家一家人请进了大厅。
何志强软蛋了一辈子,却有个很能说会道的媳妇。
弟媳妇一见殷老太太就哭上,“姐,亲姐,你可得救救我们啊!政鹤这回是完全不给我们家活路了呀!”
殷老太太靠在黄花梨的罗汉榻上,手里捻着佛珠,脸色阴沉,“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弟媳妇抹了泪,“姐,何明得到确切消息,年前是政鹤停了城南的项目,您是知道的,何明为那个项目投入了多少精力,他和双双原本就是准备等这个项目拿到手就结婚的,现在都搁置了。”
她看了一眼在外面的管家,压低声,“刚得到的消息,纪委那边也动了,说是要查咱们的公司。姐,你说,政鹤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哪儿得罪他了?”
何志强在一旁补充,“姐,政鹤以前可不这样,以前没那野丫头,他什么时候跟你翻脸过?还把你送回老宅,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还用他来提醒?自己这个年过得有多凄苦,只有殷老太太自己清楚。
几个混账玩意儿就大年初一回来了一趟,就都飞了,把她一个人又留在了老宅。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丫头,她不能再叫她这么放肆下去。
“明儿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弟媳妇一听就知道老太太在问什么,“姐,那丫头可太不知道好歹了,洋儿亲自领了人过去,她没看上就算了,居然还跟政鹤告状。我怀疑,政鹤会这么冲动,就是那野丫头背后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