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到家里,雨欣正在做饭,小七正抱着儿子玩。他脱了外衣,伸手把孩子接过来,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几下。他六十多岁才有了自己的孙子。
孙子的诞生,他的内心交织着多种复杂而又深沉的情感。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与满足。在经历了漫长岁月的风雨后,孙子的到来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生活中的疲惫与沧桑。看着那粉嫩的小脸,他感受到了生命延续的奇妙和家族传承的希望,这份喜悦如同久旱逢甘霖,滋润着他的心田。
这时候雨欣喊吃饭,小七把儿子接过来,让他去吃饭。父亲干了一上午活,雨欣特意做了两个好菜。他刚坐下,母亲拿出酒瓶,倒了一杯酒,他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喝酒,到现在一直没改喝酒的习惯。自打退休后,他每天中午都小酌一杯,然后再睡个午觉。醒来后又出去踅摸点活干,实在没有活可干,他也会去老年人活动场所,找老朋友聊聊天。
雨欣接过孩子让小七也去吃饭,小七刚走到桌子前,父亲突然身子一歪,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随后便向地下倒去。小七急忙扶住父亲,只见他已经不能动了,嘴角还流出涎水来。小七知道不好,他把父亲放到床上,忙问:“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父亲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嘴角呜呜的不知说些什么。
母亲也着急了,也跟着喊,这时候雨欣说:“小七,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出去找大夫。”
小七如梦初醒,他急忙往卫生所跑去。
到了卫生所,小七找到了王主任,王主任仔细问了父亲的情况。听了小七的描述,王主任大致断定父亲是脑血栓导致中风。
他带着一个护士来到家中。仔细检查一下,马上吩咐护士给父亲输了一瓶甘露醇来减轻颅内压。这边又吩咐小七赶紧找车把父亲送到林业局医院去救治,小七不敢怠慢,马上跑去调度室。调度室派了一辆解放牌汽车把父亲送到林业局医院。
到了林业局医院,医生给父亲做了脑ct检查。发现是脑出血,但出血量不是很大,不用做开颅手术,只用药物进行吸收。
小七交了两千块钱押金,给父亲办了住院手续。经过几天的治疗后,父亲的病情有些好转,能简单的说几句话。其间有几个哥哥姐姐来看望父亲,他们象征性的看了看父亲,也没有什么表示就走了。
小七一个人在医院陪护了父亲十天,但他也有工作,父亲也不止就他一个孩子,也不能由自己一个人照顾。再说了住院费所剩无几了。小七只好捎信让其他几个哥哥都来。姐姐们都结婚了,属于别家的人了,也没理由要求她们来照顾父亲。只能找哥兄弟一起来商量父亲后续的治疗费,以及陪护的问题。
几个人不情不愿的都来了,但没有一个说话的,都默默地站着。小七看着哥哥们的样子,心中满是无奈和失望,他率先开口道:“大哥、二哥,三哥,小弟。咱爸现在病着,住院费也快没了。再说了,我一个人在这照顾他十多天了,也不能可我一个人来吧?我也要上班的,咱们得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
几个人这才说了话,这个说自己上班没时间,那个说自己做买卖也没时间,反正就是找各种理由不来。
小七心里一阵悲凉,这可都是父亲从小把他们养大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们不但不感恩,反而连道德和良知都没有了。
小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你们都没有时间是吧?难道我就有时间吗?我也要上班,也有老婆孩子要养,如果都不管父亲,那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