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顶部的青铜灯笼突然全部炸裂,飞溅的灯油在半空中凝结成血雾。青袍老者拂尘轻扬,三十六道符箓化作金线缠住刘丽的手腕:\"凤凰血脉果然在你这里!\"他枯槁的手指刺入刘丽眉心,\"交出巫族圣物,留你全尸!\"
\"放屁!\"胖子喉咙里发出野猪般的低吼,他右眼的发丘印突然迸发红光。地面浮现的八卦锁链应声崩裂,碎石如刀锋般飞溅。\"我爷爷临死前说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左肩被淬毒的铜钱镖洞穿,暗紫色血珠滴在地面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军哥的麒麟剑发出龙吟,剑锋劈开的血雾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那些蛊虫竟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爆体而亡。\"老陈!拦住他!\"军哥的吼声中,老陈的罗盘碎片突然悬浮在半空,七十二道符文交织成八卦阵图。
\"四象归元!\"老陈的指甲盖泛起青黑色,他将桃木剑插入阵眼。地面浮现的青铜棺椁突然同时开启,数百具干尸如潮水般涌出,腐烂的双手抓住刘丽的双腿。\"快走!\"老陈的符纸贴在刘丽后颈,\"这是巫族移魂大法!\"
刘丽感觉有股炙热的气流从丹田涌出,她腰间的太极镜突然炸成齑粉。在意识模糊前,她看见镜片中浮现出自己襁褓中的画面——一个戴青铜傩面的巫女正将某种玉佩放在她身上。
\"军哥!拦住血河车!\"老陈的吼声伴随着罗盘碎片的破碎。原本悬停的空中山河图突然翻转,百米长的青铜战车裹挟着血浪冲破岩层。胖子嘶吼着举起杀猪刀,刀刃劈开的血浪中竟露出半张青面獠牙的脸。
军哥的麒麟剑刺入战车辕杆的瞬间,整个溶洞开始剧烈震颤。他看见战车底部伸出无数血手,那些手掌上全都烙着四派特有的标记。\"这不是古墓......\"军哥的瞳孔骤然收缩,\"是有人故意把四派的信物炼成了血傀!\"
刘丽突然挣脱控制,她的新月胎记迸发出刺目白光。被腐蚀的岩壁上浮现出古老的壁画——画面中四位身披不同纹袍的男子正在将玉璧嵌入八卦阵眼,而他们身后站着十二名戴青铜傩面的巫师。
\"这是我们先祖!\"老陈的罗盘碎片突然指向壁画深处,\"那件玉璧就是巫族的圣物!\"他话音未落,壁画中的四人身影突然活过来,他们的面部竟与老陈、军哥、胖子、刘丽一模一样。
\"原来我们都是......\"刘丽的话语被破空声打断。青袍老者的拂尘缠住她的脖颈,\"四百年前就该断绝的血脉,如今倒要借你们的身躯重现巫族荣光!\"老者枯槁的手掌按在刘丽心口,她感觉有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军哥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麒麟吼,麒麟纹路爬满他的全身。他挥剑斩断拂尘的瞬间,剑锋触及老者额头的血色咒印——那竟是发丘中郎将的本命印记!\"你也是发丘一脉?!\"军哥的剑尖颤抖着。
老者突然狂笑,他撕开道袍露出布满符文的胸膛:\"四百年前,你们的祖先联手屠杀了巫族圣地!\"随着他的话语,溶洞四周的青铜棺椁同时炸裂,无数冤魂尖啸着凝聚成血河车的主宰。血河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鬼面,它手中的长矛正指着刘丽的心脏。
\"结两仪玄黄阵!\"老陈将最后三张镇煞符拍在军哥背上。符纸燃烧的青焰在空中凝成阴阳双鱼,与血河车上的饕餮纹路产生共鸣。胖子突然扯断脖子上的发丘印项链,浑浊的卸岭劲化作巨蟒缠住鬼面的长矛。
\"刘丽!想清楚你到底是巫族还是四派!\"老陈的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滴在八卦阵眼时竟引动天雷。刘丽看见自己记忆中的巫女突然出现在血雾中,她手中的玉璧绽放出七彩霞光。
当阴阳双鱼吞噬青铜鬼面时,整个溶洞的地脉开始逆转。军哥的麒麟剑刺穿老者心脏的瞬间,他听见了四百年前发丘中郎将与巫族大祭司的对话——原来当年是巫族先祖自愿将圣物封印,而四派先祖为保血脉纯净,篡改了所有历史记载!
\"小心!\"军哥的吼声中,血河车突然调转方向冲向出口。胖子用身体挡住冲击波,他最后的笑容中带着释然:\"告诉爷爷,我这次没白当发丘力士......\"他的身体被气浪撕成碎片,但发丘印的纹路却在空中凝成血色的莲花。
溶洞出口处,众人看见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在下沉。刘丽手中的玉璧突然发出蜂鸣,她的新月胎记与玉璧产生共鸣。老陈颤抖着打开玉璧,里面浮现的竟是四派先祖联合签署的血契——原来守护圣物才是四派真正的使命!
\"我们被骗了......\"军哥握紧麒麟剑,剑柄上的麒麟纹路突然睁开七只眼睛。当第一缕月光透过岩缝照射进来时,他们看见血河车正在地面上显形,而车辕上坐着个与刘丽一模一样的巫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