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你小子胆肥了啊！”

刘建功那张脸因为愤怒扭曲变形。

“好啊你张平，倒卖文物，证据确凿，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刘建功得意地朝身后那俩人使了个眼色。

那俩人立刻会意，胸脯一挺，用鼻孔对着张平。

“这就是你们村那个张平？啧啧啧，”瘦高个撇着嘴，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胆子赛过天！”

矮胖子倒是没吭声，只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上上下下打量张平，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轻蔑。

在他眼里，乡下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随便唬两句，就能吓得屁滚尿流。

“喂，小子！”

瘦高个猛地一敲桌子。

“刘主任跟你说话，你聋啦？”

“老实点交代！”

“还能给你个宽大处理！”

声音大的震天响。

张平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冷冷一笑。

“刘主任的话你也信？”

张平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寒气。

上前一步，紧盯着对方，说道。

“小心闪了你的老腰！”

“我再说一遍。”

“这位陈老哥是我的客人。”

“是来我家串门的。”

“懂？”

“什么倒卖文物？我听都没听过！”

“你小子还敢嘴硬！”

刘建功气得直跳脚。

手指头差点戳到陈老头脸上。

“人赃俱获，你还想赖？我亲眼看他进你家的门！这还能有假？”

“刘主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喷粪啊。”

张平拿起桌上的青铜樽，慢悠悠地转着。

“这东西是不是文物，还两说呢。再说，就算真是文物。那也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怎么就成了倒卖了？我还没说要卖呢！”

张平不紧不慢地解释，同时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

“东西呢？！”

俩人一听“文物”俩字，眼睛瞬间亮了。

两人急不可耐地伸手，直奔张平手里的青铜樽。

张平早有准备，身子一闪，避开了他们的脏手。

“哎，你们谁啊？”

“凭啥随便碰我的东西？”

刘建功见状，赶紧凑上前，指着两人，装模作样地介绍起来。

“这位可是县里来的专家，专门鉴定文物的！”

“这位嘛……”

他突然卡壳，支吾半天，也没憋出个像样的头衔。

只好含糊其辞地说：“这位也是县里的领导，今天特地来咱们村考察文物情况的。”

“哦？县里的专家，县里的领导？”

张平嘴角勾起一丝嘲弄。

眼神扫过两人。

“我还真不知道，县里的人，能随便进老百姓家里翻东西了？”

“我说两位，证件带了吗？”

“拿出来亮亮呗。”

那俩“专家”脸色一遍，瞬间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僵硬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算哪门子县里来的？

不过是刘建功这厮，从县城犄角旮旯里，随便抓来的两个地痞流氓。

平日里，就靠着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勉强混口饭吃。

哪里来的什么正经工作？

又哪里能有什么工作证件？

“怎么？”

张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

“拿不出证件？”

他瞧着两人瞬息万变的脸色，早就心知肚明了。

只是假装没察觉地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