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抒看了迎春一眼,笑道:“可见啊,心思多手段多不一定好,稳稳重重不做多余的小动作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这三个人里面,明眼看着是李婕妤心中最有成算,惯会言语挑拨别人做恶事,自己什么都不沾手,可终究还是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周更衣呢,见不得别人好的性子,最容易被别人的三言两语挑拨,当了害人的刀,害人害己,没什么好下场。
就这清充媛,把自己的安危看得最重要,不害人,不冲动,给自己报仇也是暗戳戳的不明显。
李婕妤那样可不是什么都不沾手,清充媛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沾手。
坐了一会儿,太阳大了些,裴抒准备回了。
不料,宫女欺负宫女的事情倒是被裴抒碰上了。
这是裴抒走到一处假山边碰到的,听到清晰传入耳朵的责骂声,裴抒停住了脚步,前头的几个宫女和身后跟着的宫人宫女也停下了脚步。
假山不小,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被假山遮挡的严严实实,前头的三个个宫女压根儿没瞧见皇后的身影,两个宫女围着一个宫女,嘴里责骂不停。
看身上的衣裳,三个宫女都是浣衣局的。
圆脸宫女冷声道:“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
另一个眉眼狭细的宫女斜了那手中端着托盘低头瞧着有些可怜的宫女一眼,冷笑一声,道:“如何是好?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弄出来的问题自己担着就是,自己和凤仪宫的人解释。”
被两人一句接着一句斥责的宫女瞧着老实巴交的,她抬头,又低下头,底气不足道:
“可,可这衣裳不是我洗坏的,我手里端着的衣裳是你们两个人洗的,应该是你们和皇后娘娘宫里的姐姐解释才是。”
那眉眼狭细的宫女眉头倒竖,本就不见和善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欺负人一样的刻薄,声音也不自觉上扬,“好啊你,自己做错事不承认还学会诬陷别人了。
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怕不是这样的事情做多了。”
说着,那面色有些刻薄的宫女想起什么似的,双臂交叉环在胸前,“也是,背主求荣的东西,做出什么事情也不稀奇,否则也不会从云影殿沦落到浣衣局,和我们这些人一样的身份。”
听到这里,裴抒不由看了那宫女一眼,一旁的迎春小声道:“娘娘,是那个给牛乳动手脚的宫女。”
李婕妤的牛乳被动了手脚是自己的宫里出了内鬼,有一个每日给李婕妤煮牛乳的宫女被周更衣收买,悄悄把周更衣给的东西放进牛乳中。
知晓了事情真相后,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李婕妤很快就把那宫女揪出来,禀报了裴抒,把人弄到浣衣局浣洗衣物去了。
裴抒轻笑一声,这宫女,倒是有心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宫女刚才抬起头的时候瞥了一眼这里,没被假山挡住的裙角的方向。
“走吧。”
不管事情如何,也不过就是几个小宫女的言语纠纷,裴抒可没打算管这些,就算没事她也不乐意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原本还带了几分趾高气昂的两个宫女瞧见皇后,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一样,变成了畏畏缩缩的鹌鹑模样。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