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啊？宫斗？我吗？（三十九）

言罢，如懿翘起三根手指，猛地抓起那杯毒酒，另一只手张开掩住杯口，优雅地一饮而尽。她的眼神逐渐涣散，身体缓缓倒下，嘴角仍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解忧和高曦月听得目瞪口呆，连嘲讽的欲望都没有。前者仔细看了看富察琅嬅，发现对方竟真的面露凄婉哀怨之色，一副被如懿说中痛处的模样，人都麻了。

【生存者获得探索度15%】

【主线任务处于可完成状态，是否返回永恒神域】

【剩余可停留时间：3个自然日】

富察琅嬅望着如懿的尸体，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皇上死前心中只念着如懿一人，自己这个皇后做的，也挺失败的吧。

这场争斗，她胜的毫无波澜，却也身心俱疲。只能说，为了永琏和璟瑟，为了富察家的荣耀，一切都值得。

“哀家欲以新帝的名义，加封你二人。曦月为太皇贵妃，嬿婉为太贵妃。从今往后，咱们三个便在宫里说说话、逗逗趣，一处排遣寂寞，可好么？”

高曦月闻言横了解忧一眼，笑嘻嘻地上前挽住富察琅嬅：

“娘娘想的自然周到，可便宜了令嫔啦。”

解忧笑而不语，富察琅嬅高兴得还是太早了，更高兴的还在后头呢。

“娘娘，娘娘。”素练匆匆而来，很是惶恐的模样，“太皇太后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

太医院一致认定表针上被淬了毒，寒香见则被毫无波折的定性为谋害先帝的罪人，凌迟处死，和哈丽一起为解忧带来了4.3%的探索度——这东西还是多多益善。至于寒部即将迎来的报复，那是新帝和富察家该操心的事情，与解忧没什么干系。

解忧给太后下的是让人心肺衰竭的药，被阿橘提前放置在慈宁宫的药引一催便即发作，造成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在先帝崩殂的打击下支撑不住病倒的假象。算算时间，以太医院这群朱砂都认不真切的庸医的水平来看，恐怕她也撑不过今晚。

如懿以罪人的身份被处死，不但乌拉那拉氏全族受到牵连、迅速衰败，永珹的生母姓名也从皇家玉蝶上被抹去，又成了没妈的孩子。富察琅嬅几乎都没犹豫，大手一挥就把人扔给了高曦月，让没有额娘的野孩子和没有孩子的野额娘凑了个对儿，乐得高曦月在咸福宫直打滚。

永琪也在富察琅嬅的主张下，正式记在解忧名下。荣升太贵妃的解忧看着富察琅嬅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终究是打消了把满宫嫔妃皇子一锅端再跑路的想法。一是给富察琅嬅和高曦月改命的探索度自己已经拿到了，再杀了她们也得不到什么，其余皇子宫女之流也值不了多少钱；二是富察琅嬅对自己实在算得上很不错，能帮就帮上一把，让她真正成为这封建王朝里最尊贵的女人。

......

翊坤宫。

晨光初破晓，华贵的宫室内一片寂静，唯有两个宫女轻手轻脚地穿梭其间，要将宫殿收拾干净，迎接它的下一位主人。

翠竹轻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宫里住的究竟是如懿还是如二，对这些花鸟山石而言并无分别——或许有一点吧，新来的人不会往它们脚底下埋金属。

领头的宫女兰儿目光敏锐，见桌角遗落了一大卷纪念死人的经幡，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她轻轻拾起一张，将之展于眼前：

‘柯里叶特·海兰’

这是...曾经那个愉贵人的名字？兰儿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继续往下看。一张张经幡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梵文，笔笔带着如懿最后的执念与不甘。更令人心惊的是，经幡之下，竟密密麻麻地列着一个个名字，皆是这些时日因宫廷斗争，被如懿蠢死的魂魄，而谢嬿婉之名，赫然在最底下，被红绳紧紧缠绕，似是要将其永远束缚于这无尽的怨念之中。

兰儿手微微颤抖，不敢多想，忙将经幡收好，欲寻主管姑姑禀报。转身之际，却又不经意踢到了脚下的一个精致木盒。

盒盖开启，露出内里琳琅满目的贵重护甲，每一副皆精雕细琢，闪烁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

这盒子护甲可是如懿的命根子，根根珠光宝气，夸张到了极点。顶上那副名曰‘碧玉幽兰映朝霞金边绕’，以温润如水的和田碧玉为基，镶嵌赤金雕琢的兰花，金辉碧光交相辉映，清雅之中透出一股超凡脱俗之气，是如懿最爱的护甲之一。

边上那副谓之‘春晓蝶翩跹’，选用上等粉水晶，融入细小如粟、形态各异的蝴蝶状金片，另有‘琉璃映月桂华满银丝绘’、‘紫玉生辉映瑞霭福禄寿全’，‘金镶玉叶绕碧泉富贵长春’等，都是上了年纪的太妃们的心头好，充分展现了如懿往昔的体面。

兰儿暗暗咋舌，趁四下无人，摸了副‘春晓蝶翩跹’塞进自己怀里，正欲合上木盒，忽闻门外脚步匆匆，原来是主管姑姑云溪前来查看。

云溪一眼便瞧见了兰心手中的经幡与地上的木盒：

“这是何物？”

兰心低头，轻声道：

“此乃庶人乌拉那拉氏遗物，经幡上似有诸多人名，而木盒中，则是她平日里珍爱之护甲。”

云溪接过经幡，细细审视：

“谢嬿婉？这名字怎会在此？”

她可是真的吓了一大跳，这位乃是前朝令嫔，现如今的令太贵妃，如懿临终前胆敢控诉诅咒她，真真是无法无天。

一阵妖风吹过，带动了桌上的宣纸，露出。信上是如懿那一手规规矩矩的簪花小楷：

‘臣妾一生所求，不过少年郎的真心，却落得如此下场。谢嬿婉所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凌云彻、江与彬、李玉、惢心、容佩、菱枝、芸枝、澈枝、金玉妍、意欢、巴林湄若、海兰、寒香见、哈丽、古丽...这许多人皆死于她手，吾以经幡寄哀思，愿逝者安息，生者警醒。’

云溪目瞪口呆，全身抖若筛糠，牙齿咯咯作响，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兰儿还想再问，被云溪一掌拍在头上：

“把这堆东西，全都拿去烧了，别让人看见，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