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轩前些日子,为了探寻许子霖的下落,亲自前往镇北王府拜访老太君。
老太君一番话语如定心丸,告知了许子霖的去处,陈文轩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
彼时,华夏外患未除,陈文轩原本已打算告老还乡,如今听闻消息,又选择留在京城。
虽说他已不在朝堂任职,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怀着一颗报国之心,他决定暂且留下,期望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回到家中,陈文轩将想法告知夫人王氏。
王氏一边为他整理衣物,一边没好气地嗔怪:
“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官场那点权势,还想继续管事!”
陈文轩听闻,并未反驳。
贪恋权势吗?或许有一点吧,但他所求的,是为百姓谋福祉,而非为自己谋取私利。
若是往昔的梁国,陈文轩定不会这般犹豫不决,早就远离京城。
可如今是华夏,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
权势于他而言并非至关重要,只是那颗心系百姓的热忱之心,让他不愿过早归隐。
想到这些,陈文轩不禁长叹,生活变好了,有些人却难以克制内心的贪欲,
就拿他儿媳来说,因管不住娘家人,一心想拉扯娘家,致使陈家陷入如今这般境地。
儿媳娘家人因包庇罪被判刑入狱,刑期十年。
如今,她也被陈文轩的儿子休弃,儿女们对她亦是恨之入骨。
陈文轩的大儿子自觉无颜面对父亲,将京城的事务交代给弟弟,独自前往越南。
此刻,陈文轩身处书房,案几上摊开着一幅巨大的华夏疆域图,他手持毛笔,不时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唉声叹气。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夫人王氏端着茶水走进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盯着这地图看了整整两天,难不成能看出花来?
你们父子几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也不知道老大到越南了没,都怪你,当时也不拦着点,这一去,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陈文轩和王氏都已年近古稀。
王氏心中忧虑,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突然没了,到老了还要经历家散人离,怎能不叫人难过。
但她向来通情达理,若不然,也无法将家中大小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
“你这妇人懂什么!表面上看是四国联军进攻我华夏,内里恐怕另有隐情。”
陈文轩目光依然停留在地图上,语气严肃。
王氏闻言一愣,也顾不上置气,追问道:
“老头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自家中出事以来,王氏便不再称呼陈文轩为老爷,改叫“老头子”,借此宣泄心中的不满。
“哎!若这背后主谋真是大周余孽,真没想到他们竟发展得如此迅速!”
陈文轩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顾不上回应王氏,快步朝门外走去,
“快,备马车,去华清书院!”
王氏追到门外时,陈文轩已钻进马车,催促着马夫扬鞭疾驰。
恰在此时,季苍云与秘书前来拜访。
“你是说,陈相爷不在家,去了华清书院?”
季苍云微微皱眉问道。
“是的,季相。门房说陈相爷刚走不久。”随从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