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另一居。
门窗紧闭,被褥干净整洁。
妆镜映照的微弱光亮,折在女子白皙的侧颜上……光影晦暗横斜。
洛纤凝细心勾勒好黛眉,取出一片口脂噙着唇间,低垂螓首理弄着发丝……
耳边则是有两道神识交错。
“清欢都快半个时辰了。”
“咱们还出门吗?”
……这是项沁的无奈嘀咕。
原本赵庆说是要今夜一起出门逛逛。
可谁曾想,他和司禾过去一个时辰之后,顾清欢也去了那边。
转眼天色已经彻底昏沉下来,雨夜变得更加清冷寂寥。
蒲秀的传音有些轻柔,言辞也带着说不出的平静柔和,轻笑应道:“那就等一等好了。”
“师兄和娘娘在欢好,刚唤了清欢一起,恐怕还得一会儿光景。”
洛纤凝听着传音,眸中闪过古怪笑意。
三人言说这些也不羞赧。
她只是无奈幽幽跟两人吐槽道。
“他们就这样,咱们不用专门等着。”
“赵庆嘴里的夜游……通常根本不是眼下入夜出行。”
“一般是子丑时分,大抵上三更天,外面最静的时候,带她们摸出去游荡……”
“嗯!?”
“三更天?”
项沁俨然有些意外,不能理解。
“子夜过后能去哪啊?酒楼商坊都打烊歇下了。”
洛纤凝:……
她听着不由无奈暗笑。
很想跟这两位解释一番……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口。
赵庆带姑娘们出去逛玩,一半是姑娘逛玩,一半是他逗玩姑娘,上哪儿都行。
此刻只得古怪轻笑道:“像是娘娘去的画舫啊,皇城里的花楼夜场啊,沿江走走夜宿夜餐啊……很多。”
一听这话。
项沁传音中多了狐疑古怪:“你经常去!?”
“嗯……偶尔。”
也不能说经常去吧,反正一起过不少次。
纤凝如此笑应。
却不曾想,项血子转瞬便问:“你们那什么过了!?”
洛纤凝:???
什么什么?
……
·
西厢居。
与窗外风雨的冷冽不同,其中满是暖涩而独特的气息萦绕。
血衣行走依旧在陪顾清欢炼丹,气灌丹田养炼修为。
天香行走从旁指引,责令调笑时而嘲弄,轻熟美艳姿情尽显,津津有味。
精巧光洁的玉炉倾翻,尚未炼尽的丹脂丹液肆意流淌着。
顾清欢尽心炼丹,神识难免力竭,凤眸有些失神涣散。
便颜带痴痴笑意,轻颤着娇躯匍匐在两位行走身边,侍烛侍奉。
时而血衣行走刚刚放过她。
天香行走便一改那妩媚轻熟的美艳,微凉的美足轻挑勾起她的下颌,清冷淡漠吩咐着……
……
一晃又是半个时辰。
偌大的浴盆升起温热白雾,三人腻在一起很是拥挤。
荡漾的乌发自水中荡漾,清欢阖眸浸在水下旖旎,还能听到水外隐约模糊调笑声。
“这到底是我的药奴,还是你的药奴?”
“哼,主人不救你俩,哪儿有你俩今天?”
“小蹄子,上来~叫主人。”
“清欢,不许上来。”
“那你也下去。”
“你才给我下去,骚狐狸!”
噗通——
水雾猛烈激荡,溅起的浴汤晶莹。
血衣天香两位行走,又是旖旎扭打了起来……唯苦了顾清欢遭受波及。
……
·
临近亥时。
整座皇城已是十分寂静,唯有呼啸不止的冷雨寒风,洗礼着一座又一座宫阙与大地。
而琼宝阙之畔的小院东厢。
姝月和柠妹也在收拾着妆容,尽兴打扮准备夜游。
外面的阴雨根本不碍事,神识避水就好,亦或撑伞也可。
此刻柠妹却水眸扑闪一荡。
唇角勾起笑意言辞古怪起来:“赵庆和娘娘问咱俩,染不染发?”
姝月:???
“染?”
“染发?”
染洗青丝虽说少见,但女子大抵也都知晓,尤其修士之中,妖修女子发丝偶有不同。
她目露无奈笑意:“现在吗?谁想染洗一下?晓怡?”
嗯……
柠妹浅笑带着意外,幽幽嘀咕道:“娘娘。”
“司禾!?”
姝月豁然心中一颤,司禾最懒的打扮了,而且白发云裳绝艳非凡。
可眼下突然想染洗一下……
不知怎么。
她这与赵庆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突然就隐隐有些吃味儿了。
才把夫君借给司禾独居半天。
就开始打扮了?
这还了得!?
“她想染洗什么?”
柠妹看姝月这幅悻悻模样,不由暗暗玩味,低语轻笑道:“不知道,不过我想染洗一段时日的柿子霜。”
“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
柿子霜?
你真敢啊?那得多难看?
姝月也没太在意夫君和司禾打扮的事,轻哼无奈道:“那你们染,草霜灰勾调的色泽……想想就很丑。”
说着,她心下一动,言辞轻快调笑道:“干脆你染洗白发好了?”
柠妹闻言不由笑眸一滞。
那岂不是更丑!?
娘娘将白发驾驭的那般绝艳,给自己真不敢想得多别扭……毕竟珠玉在前。
“晚些去炼色看吧,我再挑选一下想想。”
说着,柠妹又开始挑选起合身的衣裙。
……
·
隔壁厢房。
已是入定调理金丹的项沁,突兀睁开了美眸,神识一扫院中境况。
只见赵庆娘娘携手步出,还拉着颜色酡红的清欢。
似是终于打算出门了。
可……三人却又没穿裙袍!
赵庆只穿了内衬素衫,娘娘与清欢,更是随意居卧一般裹着亵衣,三人赤足便踏过雨水铺满的岩阶。
一瞬间,项沁黛眉轻挑疑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这都作的什么孽啊!?
果不其然。
那刚刚雨水双修过后的三人……两位行走一位师妹,转头又进了隔壁晓怡和叶曦的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