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等红绿灯的间隙,瘦子倾身给樊松点了一支香烟。
看着他阴沉的面庞,心下疑惑:“没找到?”
樊松眯着眼睛,猛吸一口烟嘴、寥寥的烟雾从他鼻息放出:“找到了。”
瘦子了然:“阿姨没要?”
他对着窗外掸了掸烟灰,半晌才吭声:“瘦子,带我去东子的墓地。”
瘦子不语,绿灯亮起,打了方向盘径直朝西边的墓地开去。
两人下车时,雨丝稠密。瘦子要给樊松撑伞,但被他拒绝了。
他从汽车后备箱拿了三瓶事先准备好的二锅头,跟随瘦子进了墓园。
东子的墓地风水很好,四面朝阳,是块宝地。
瘦子掏出纸巾抹了抹墓碑的灰尘和雨水,对着那一方照片说道:“东子,松哥来看你了。”
樊松将三瓶二锅头打开,给了瘦子一瓶、自己握一瓶,剩下的那瓶则放在东子的墓碑前。
他看了看照片上年轻的面庞,猛灌一口二锅头笑道:“东子,你小子还是这么年轻,我和瘦子都快是奔四的人了。”
瘦子也笑了:“可不是,再有几年就成糟老头子了。”
樊松的体恤被雨丝打湿,他顺势靠坐一旁,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东子,我今天去看阿姨了。”
他顿了顿,有些自嘲,“你知道吗?以前阿姨还会打我骂我,现在却理都不理我了。”
“松哥......”瘦子叫着他,声音有些哑然。
樊松没理,依旧自言自语:“是我害了你,害了阿姨家破人亡,我是个罪人。”
“松哥,东子不怪你。”瘦子眼眶通红,愤恨咬牙,“全是罗鼠那群人。”
樊松抬头望天,任微凉的雨丝打湿他的眉眼。他紧紧攥住手中的酒瓶,好半天才吸了一口气:“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松哥......”瘦子起身,有些欲言又止。
樊松摆手,也从地下站起,一股脑将手中未喝完的二锅头全都平洒在东子的墓碑前。神色晦暗不明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坚毅。
他说:“东子,我樊松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
*
离开墓园之后,瘦子执意要拉樊松去他早准备好的场子给他接风洗尘。樊松别不过,开了间房、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便随他去了。
那地方是在瘦子管辖的一个酒吧里。留的是最好的包间,两人推门而进的时候,酒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以及调制好的鸡尾酒。
樊松笑笑,径直走过去大咧咧的坐下、拍了拍真皮沙发:“瘦子,这些年混的不赖。”
瘦子咧嘴,谄媚上前给樊松点烟:“还不是托松哥的福。”
樊松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烟,吐出一口烟雾:“你小子不用拍马屁,当初给你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一堆混泥土,经营到如此地步说明你有本事。”
“我能有什么本事。”瘦子拍拍头,“松哥你头脑聪明,以后这店还是归你管。”
樊松摆手:“别,在里面简单惯了,这些场面上的东西现在也应付不来。”
“那也行”瘦子递给他一杯鸡尾酒,“不着急,慢慢来,先放松一段时间。”
说罢,两手一合,有节奏的拍打了两下。
房门应声而开,十几位妖娆性感、衣着暴露的美女便鱼贯而入,列成一排。
樊松将烟蒂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一边喝酒一边眯眼打量面前这些搔首弄姿的“公主”。
瘦子一边观察樊松的神色,一边介绍:“这些都是酒吧里出挑的公主。松哥,你看哪个顺眼就让她陪你几天。”
酒入喉头,樊松全身放松。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笑容无害:“她们都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