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你确定那陈侍卫是让你准备易醉的酒？”

陈老头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大腿：“是啊！”

“我这不是看你们自打住进我这小客栈后都出手很是大方，于是想着不能亏待了贵客，就忍痛割爱赠一坛我那女儿红，谁曾想……唉！”

卫桑榆拧眉：所以，不是赵朗自信，而是到时把她灌醉了，他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后他大可以说自己也醉了完全不是故意的，顺道装无辜，到时自己非但失身了，还无处寻理。

想到这里，她气愤地一拍桌子，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你咋的了？”陈老头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身子抖了抖，哆哆嗦嗦开口问道。

对面的女孩一双眼睛幽深似海，柳眉微拧，红唇也是紧紧抿着，可见心情很是不好。

见她没有理自己，他想了想，试探性地再次开口：“其……其实你也不……不必将我的话太……太过当真，这……这你们不喝，我……我自个儿喝还不成吗？”

说到最后，简直要哭了。

他是不是把贵客之一得罪了？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回神的卫桑榆：……

你这么怂，真的好吗？

不过，刚刚想到的应对之法还要他的帮忙，她面上瞬间绽开一抹笑，又冲陈老头微微勾了勾食指，在陈老头迟疑有忐忑地将耳朵凑过来的时候，她低声问道：“他们仨是不是出门了？”

听她问的是这个，他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卫桑榆面上喜悦一闪而过，接着开口：“我有个事儿问你，还有个小忙请你帮一下……”

说罢她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一番，说完之后往他手心塞了自己唯二的金元宝中的一个。

陈老头：($_$)

他瞪大眼睛将元宝往嘴里一塞，顺道咬了一口：是……是真的！！！还是金的！！！

卫桑榆对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我还会给你假的？”

“不不不！”

“习惯而已习惯而已！”

“所以……”我刚刚说的还能不能当回事儿了？！！！

在她无语的表情下，陈老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后，安心地将金元宝好生地揣进衣兜里收好，这才一本正经开口：“你要找的这种地方，我倒知道一个，不过他家虽要价贵，但东西很是不错，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待会我老头子就将地址详细地告诉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底八卦一闪而过，“至于你说的另外一件事，不是老头子多嘴，这是为何呀？”

卫桑榆瞥了他一眼，闲闲开口：“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的话那金元宝还我半个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的人急急捂住自己放元宝的衣兜：“帮！帮！谁说不帮？！”

开什么玩笑，小事而已，而且能得半个元宝，还是金的，有什么不帮的道理？

-

下午酉时左右，东淮郡热闹的大街上，卫桑榆慢悠悠地走着。

看着自己兜里仅剩的那些零碎的银子，霎时觉得人生怎会如此的艰难？

唉！

这点儿钱能买个啥啊？

放眼望去，路边各类美食、布匹、珠钗、香粉等自己应该……都是买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再次叹了口气，抬脚准备接着往前走的时候，身侧忽地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姑娘，要不要到我这摊上看看？”

卫桑榆：不看，买不起买不起！

“姑娘，如果你有中意的，给你便宜点儿啊？老朽今日还未开张呢！”

卫桑榆：不看不看！买不……诶？便......便宜？

她停住不停摇晃的脑袋，侧头朝声源处看去，就见一个不是很大的摊子上，稀稀落落地摆着各类文具用品，有雕刻简陋但看上去很实用的砚台，有自制的毛笔，有挂笔的笔架，还有一些泛黄的书籍。而摊子后面，坐着一位身着粗布长衫，胡子泛白的老者。

虽然被他的“便宜点儿”吸引了一下，但是……

“老爷爷，你这文房四宝的，我也用不上啊！”你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我要这些玩意儿的？我如今吃饭都要省着点儿银子花了好吗？

“姑娘，学海无涯啊！”老者一脸不赞同地抚着胡子开口。

“好的老爷爷，再见老爷爷！”卫桑榆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扭头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老者见她要走，一时情急大喝一声：“站住！”

卫桑榆：(〒︿〒)

什……什么情况？并……并不是很想站住啊！

周围卖东西的吆喝声有一瞬间的停顿，待意识到又是老者这边的动静时，将视线转移到卫桑榆身上扫视了一眼，心里叹息着“唉！又一个被缠上的”后，纷纷将视线收了回来，四周吆喝声再次响了起来。

“干……干嘛啊？”卫桑榆瘪了瘪嘴，扭头有些欲哭无泪地开口。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不好好读书呢？知不知道将来一事无成有的后悔的？知不知道趁着年轻好好考取功名？知不知道……”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吧啦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