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最近不大对劲,臻园里人人都看出来了。
他那日夜里一人在书房里枯坐了半宿,来回翻腾兆吾给他送来的信件和书卷,这人将他的事照顾的面面俱到,又无一僭越。
老管家夜里来添烛火,看见秦臻在翻阅兆吾的书信,忍不住走上前去,感叹兆吾君对他家王爷太周到了,默默筹划了十几年。
秦臻听了,问起来,“管家知道十几年前的事吗?是先皇将我托付给兆吾君的?”
老管家想了想,天师同王爷这么熟了,那件事说出来应当也无妨,于是跟秦臻讲起十五年前的事,说到天师为此事下了狱,不免唏嘘。
秦臻皱了皱眉,如果是先皇将自己托给他的,又为何夺了他的官位还让他坐牢?他转头问老管家,“赵管家,你觉不觉得,兆吾君同我,热络的有些不同寻常?”
老管家闻言,吞吞吐吐道,“王爷你小时候,成日里嚷嚷着,要同天师大人双修。前些日子,老奴见到兆吾君抱,抱着您回卧房,还以为,以为…”
秦臻脸皮红了,他没好意思问兆吾是如何抱他的,只喃喃道,“如此说来,他对我应当不只是忠义。”
老管家一拍脑门儿,“嗨呀,王爷你怎么这事儿上想不开呢,要说忠心为主,兆吾君却从来也没从咱们府上谋取什么,他图什么呢?”
秦臻让他这句话问住了,是啊,他图什么呢?老管家退下去,秦臻自回卧房里,在榻上翻来覆去。他想起与兆吾在茅草屋里相遇的情形,平平无奇的重逢,难道这人已经枯等了十几年?
秦臻心中一时是暖,一时是急,他如何也想不通透,开始胡乱发作。
那日半夜,住在后院客房里的淮盈忽然被叫起来,两名侍卫只告诉她,王爷吩咐了“姑娘应当已经安全了”,就一股脑将她送回了兰贵园。
隔了两天,秦臻不知怎地想起了那十二个美人,叫到前院,问她们之中可有人愿意到南陵国,他可以推荐到南陵王室的礼乐队里。
十二人一头雾水,秦臻干脆说不愿去的回头建个别院给她们,有客登门时才放出来献舞。其中有一半坐不住了,她们来燕王身边,本来盼着混个妾侍出人头地的,哪里愿意受这样的冷落。秦臻当日就送了六位给代观,那胖驼子自是美滋滋的带着回程了。
其余六个,是相对老实些的。秦臻果然命燕齐找师傅在臻园角落里修葺别院,除此以外,还单独交代燕齐,在他自己的卧房墙壁上开一道暗门,连到隔壁卧房去。
这一天秦桑在院里嗑着坚果儿,听敬献同她讲,园子里的女眷,近日来都遭了殃。
秦桑听了,联想前些日子她哥哥几番同兆吾君同处一室,圆圆的眼睛滴溜溜装了几圈,心中醒悟了一些,“这兆吾君美则美矣,只可惜…”只可惜是个男子啊!
敬献停了手里给秦桑剥核桃的钳子,低着头问,“公主也中意那道士?”
秦桑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手上的果壳,“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同哥哥抢一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不是故意短小的,刚写完这点,试一下新的玄学榜单,晚上回来再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