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对小孩子真的没什么亲和力。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做兼职给小学生辅导数学,再皮的孩子在她手上也会乖得像个鹌鹑似的,明明她漂亮又亲切,连脾气也不发,可小孩子就是怕她。
现在,就连外表是初中生的大学生也怕她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陈至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现阶段她还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她是警察。
至于旁边的这个“小朋友”,她瞥了一眼自上了车就开始打瞌睡的沈长清。
先是见到她就猛地扑过来,抱着她嚎啕大哭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才抽抽噎噎地跟着陈至上了车,说了没两句话就开始犯迷糊,额头抵着车玻璃,抱着书包蜷缩着身体就睡着了。
陈至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她只问到这个女孩儿叫沈长清,今年十八岁……也可能不够十八,反正她是不信这么稚嫩的声音会有十八岁,听起来一点也不假,总不会是专门练过的。
再之后沈长清就睡着了。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再结合之前的话,估计是来这里上大学的,松江市的大学只有一所,就是松江大学,简称松大。沈长清十有八九就是松大的大一新生。
大二的已经是老油条了,不会蠢到不记得189的末班车时间,也不会蠢到一边哭一边打报警电话的。
反正时至今日,在陈至六年的警察生活中,她没遇到过第二次这种情况。
现在怎么办呢?
她想着。
这个时间松大的寝室门肯定是锁了的,要是送回去的话,说不准沈长清的室友们都睡了,直接送回去容易打扰别人起矛盾,还很丢人,提前问一下吧,她又没有联系方式,可能有的人又已经睡着了。想到这里,她又偏头瞥了一眼睡着的沈长清。
不送回去,开个酒店?不不不,她还穿着制服呢,前脚开酒店后脚就要上新闻。之后十有八九就要去文件室养老了,她还年轻,干民警挺好的。
那就只能带回自己家了,反正都是女的,也没什么。
她打定主意,方向盘一转,车子向另一个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