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损失的,是这群蛮子。
而慕容惊竟然来这一手,不是脑子不清醒,就是其中有苻行舟的把柄。
根据苻行舟的表现来看,恐怕真是有一些原因。
女人接连着磕头。
江白鸦看着苻行舟,五指也捏紧了。
——如果作为统帅的苻行舟在此时妥协,说一声“好”,救这蛮女,那么便是正中慕容惊的下怀,被这帮蛮人下了面子,且还不小。
江白鸦也是渊人,更是出生在宫中,长在大渊的核心。
他不想被蛮子这般“欺负”。
莫说是要蛮女断两条腿,就是死两个人,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苻行舟这般安排座位,其实于他是有利的,江白鸦想了想,便欲张嘴——
却听苻行舟开了口,声音干涩:“起来。”
这句话是对查姬说的。
查姬仍匍匐在地,不敢起。
苻行舟竟也没了声音。
饶是知道大概有一些旧因,江白鸦心中也难免恨铁不成钢起来。
他想,苻将军啊苻将军,你以前的魄力呢?
轻而易举就可以下令用棍子下死手打人,现在,这份魄力又去了哪里?
少顷,上位的慕容惊道:“还不拖下去?要骚扰苻将军到几时?”
苻行舟忽然起身。
江白鸦看着他。
慕容惊也看着他,所有都看着他。
却见苻行舟神态自若道:“能上得台自然说明已足够努力,既然是同族,慕容可汗也不必过于苛责。”
这句话是肯定了舞的“不好”,同时也体现宽大的气度。
——但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妥协。。
“那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置?”慕容惊斟了口酒,“谦虚”道。
“不必处置。”苻行舟扶起查姬,看着慕容惊,“可汗未免太过严苛,一个舞蹈罢了,若是就此落血,扫兴。”
“好,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查姬,今次便放过你。”
慕容惊扫了一眼苻行舟,然后专心对着女人难得话唠道,“以后跳旋舞,眼睛莫要朝他族男人身上乱瞧,若是被带走了,便再也回不了家乡,就是给人生了孩子,也是杂种,人家依然不会瞧得上你,死了也没个全尸。”
真像是个慈祥的首领。
不明所以的人不明所以,少许明白些的人怒不可遏,尤其是陈东风,几乎已经快要跳了起来。
不过有东西比他更快。
“砰——”
这是金属杯盏砸在地上的声音。
刚好砸落在慕容惊案旁。
苻行舟甩了甩腕子,“手滑。”
江白鸦:“……”
他看着自己嘴前距离不过几粒米、空空如也的右手,表情有片刻愣怔。
地上的杯子滚了一圈,被下人飞快捡走,重新呈了一个上来,交给江白鸦。
江白鸦才如梦初醒地将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的几上。
苻行舟神态自如地坐下。
慕容惊便从善如流地挥挥手,让胡姬退下了。
一个位置颇高的胡人道:“一个小插曲,无伤大雅,继续吧。”
于是歌舞重新开始,宛如什么都不曾发生。
气氛,却再不复先前。
胡族的人一个一个上,三巡后,接着便是大渊的歌舞。
汉人的风俗,到底不是开放的,歌舞也主的柔舞,丝绸飘飞,粉扇挥动。
江白鸦悄然离席,准备行头。
离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苻行舟正用余光看着自己,目光不似以往,反倒有些柔软,还有些摇摆不定。
他在动摇?
动摇什么?
台上的丝竹仍在继续,江白鸦轻轻甩了甩头,走入后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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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船:老子他妈的被人骑到头上了你还喝喝喝,喝你个大头鬼————
根据字数不到定律,大半夜的应该还有一更。
ps:有关于胡旋舞都是我瞎掰的,历史上只是个舞蹈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