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在大婚后就打算着离开,想起家中老妻,看着裴然攸就是不顺眼。可是,自家夫人的话又怎么能不听呢,只好告知顾流意。
顾流意走到后院,看见裴然攸坐在那里,一手拿着一块白巾,另一手穿针引线。“过两日,你和我回去一趟,去见我娘。”顾流意对裴然攸说,突兀间想起一件事,又急躁起来。
裴然攸只是看了一眼顾流意,轻轻地颌了颌头,继续手中的活。顾流意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抢夺白巾,裴然攸轻巧地闪开了。“裴然攸,你在玩什么花样!”顾流意很不自在地看着那不太灵巧的手笨拙地绣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怒吼出来。“夫君别生气,消消气。妾这不是在努力做好一个妻子吗?”裴然攸放下手中的白巾,起身安抚顾流意,“顺手”地端过一杯茶,“一不小心”洒在顾流意的身上。“裴然攸,你够了!”顾流意愤然地转身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扭头看见裴然攸手中的白巾上有些斑驳的红色,让人看了刺眼。
“你怎么了?”顾流意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从来没有绣过针,也不知道关于刺绣的东西怎么弄。裴然攸轻声地劝顾流意:“夫君,妾没事,夫君放心吧。”顾流意听了裴然攸的话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拂袖离开了后院。
两天后,皇帝在南郊设宴送顾轩一行人离开,这场宴会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顾轩回去的排场很大,四十多武师开道,两边家将相护,后面是大批的武仆,一行近四百人,全部是骑良马的。队伍行进的很快,一天时间就出刑朝国境了,转向东南去。
晚上已经要休息了,楚暮却找上裴然攸了。“少夫人,少主人请您过去。”
裴然攸有些惊诧,一转念跟着楚暮去了。裴然攸才到顾流意房外就听到丝竹弹奏,一片喜乐之声。裴然攸还是推门进去了,见顾流意身边多了两个少年,眉宇之间倒和顾流意相似。“夫君让楚暮找妾来做什么?”
“裴然攸,这是我的弟弟凡阳、妹妹静宸。”顾流意指着两个少年说,眼中满是宠溺,确实像一个好姐姐。裴然攸还没招呼,年纪较小的孩子已经到裴然攸面前了:“嫂子好,真漂亮。我是静宸,长姐的妹妹。”反观另一个孩子对裴然攸并不在意,反而起身去牵楚暮的手,楚暮没有任何抵抗的顺从了那个孩子。“暮儿,不记得本世子了吗?”
楚暮颔首跪下,一副低眉逆受的样子,回复了顾凡阳的话:“奴没有。”裴然攸看着如此没有尊严的楚暮,心中升起一种悲哀,就好像那日皇帝笑着准了顾流意代自己呈的奏折一样,将豫王一脉谈笑之间抹杀在刑朝。
“暮儿,过来斟酒。”顾流意招呼着楚暮过去,帮楚暮解了围。一夜便在杯盏更酌中逝去。
“明日,你陪暮儿去一趟。”顾流意吩咐裴然攸,眼中闪过一丝酸楚,“我不想去。”也不敢去,我怕会动手杀了那个人,暮儿会恨我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还没起来的时候,裴然攸就已经到楚暮的房内,没料想楚暮已经准备好碗筷了。“劳烦少夫人相陪了。”裴然攸听了楚暮的话想起一件事,楚暮的表情几乎没变过,从认识到现在只有那么几次波动。吃了早饭,楚暮换了一身衣裳,很精心地打扮自己,这在裴然攸看来很反常,因为这些年她从未见过楚暮在外表上如此用心,裴然攸越来越想知道楚暮要去见谁。
裴然攸跟着楚暮一路从驿站沿着官道疾驰,大约半个时辰才到地方。是一个镇,可是有一个县那么大,镇的西边有一大片房子,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在那前面还立着一块牌坊,上书杜家庄三字。裴然攸有些感慨,这么个小地方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家族,还很是繁盛。
楚暮看着眼前的景,不经想到那个人,不经意间就有一丝笑意浮现在脸上,于是特意绕到集市,想给那人买点小玩意。楚暮开心地付了摊主一钱银子,买下了一个竹哨。转身却看见了极不想看见景象——那个人居然和一个男子站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楚暮心下一沉,示意裴然攸不要出声。
杜汐今天和刘恩玩的很开心,刘恩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有好吃的好玩的,如果可以,自己只想做刘恩的妻子。可是,自己已经定亲了。杜汐望了望天边,似乎该回去了,在市口和刘恩道了个别,匆匆忙忙赶回杜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