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烫......”常家在离录入室最近的水房刹住了腿，结果还没水，整个水房就剩几个水龙头再加一个装热水的铁皮水箱，幸亏箱里的水也够一盆的

......

“眼睛不想要了是吧”常家淘好了艳绿的布，他洗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个眼镜布——主要是糊得油和污渍太厚，他洗了好几遍才显出这个布的“真面目”——刚跑回来就发现刘明在一个键一个键地往电脑里敲名字

“没事儿，说了过会儿自己就好”刘明冲常家眨了几下眼睛，对着常家一张死黑的脸笑得特厚脸皮，“我想着赶紧弄完咱俩好去吃饭”

“真可以”常家把盆往桌上一撂，拨开刘明的手看他这么艰难地敲了半天到底敲了点啥，“你打了半天这才打了多少？”

“我敲字不太顺，这还得在整个年级大表里找呢”刘明被怼了还在笑，而且看起来特高兴

“行了”常家无奈地看了一眼刘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面，又拿手指碰了一下他的额角示意他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擦擦”

“诶好嘞”刘明默契地把头搁到常家的腿面上，笑得嘴皮都要开裂了

“眼睛涩了拿热水敷”常家把滚烫的布裹在手里搽几遍，等温热了再往刘明眼睛上抹，“老滴那东西眼睛肯定出问题”

“好嘞，你说啥是啥”刘明闭着眼睛摸到常家的结实的小腿，极其郑重地说，“我以后把这东西戒了，彻底地戒了”

“家子，今天那个小杂碎谁啊？”刘明晃荡着手正嘚瑟呢，突然想起来一样问常家

“咋问这个”常家又拧了一把水

“今天给我放狠话来了”刘明扯了一下嘴巴，“你今天腿够黑啊，我看他走路都瘸”

“说啥了？”常家看了一眼表，觉得不能再耗了，不然按他自个儿的打字速度，再想到自己刚见识的刘明那费劲样，饭都别想吃了。于是就揉了揉刘明的卷毛，又撑了一把他的背，让他起来

“哥都没记住”刘明缓慢地伸了一个懒腰，在常家腿上结结实实地蹭了好一会才起来

“哦”常家听刘明没有说的意思，就也没再问，把盆子一推就准备开始打字

——实际上真不是刘明不说，而是他除了最后一句话，其余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小跟班最后叽歪了一句“让常家也等着”的话，他唯一当回事的就是这句。他还不仅是记得，还刻在脑子里了

——想动常家？试试呗

刘明让常家抢了活儿，就只能干看着，他挪到旁边的凳子上，傻不拉几地盯着常家笑，看了半天，才发现那盆子挺挡常家打字的，就赶紧端到自己手上，“我去倒个水”

还没等常家再说啥，他就端着盆出去了

“哟，哪来的眼镜布”刘明看见盆里还有个布，就伸手捞了一把，刚一碰到水，他就被烫了一哆嗦，“靠！这么烫的吗？”

刘明脑子是直，但不代表他傻，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他一想就明白了——刚一理清楚，他就觉得胸中突然膨胀开来一种异样的满足，撑得他的眼中爆裂开一条又一条的血丝

他甚至还联想到一个极不合宜的场景——阿爸过年走了几百公里的冰路，回到家里喝上的第一口阿妈熬的滚烫的奶茶，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