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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终究是没造成，晚上在床上会发生的事故

常家听到旁边刘明渐沉的呼吸，出了一口长而粗的气，紧接着是瘫痪进三年以来少有的疲倦中，于是他也闭了眼，陷入深黑的梦里......

刘明醒来的时候，常家已经站在床边挥着牙刷，“稀里哗啦”得在嘴里划拉了

他才睁眼，常家就像感觉到了一样，扭过身呼噜了一把他的头

“醒了？”常家把牙刷搭在手上，对着刘明说，“水我烧了，要不洗个头冲个澡，我看你后半夜又起了一身的汗”

“哦好”刘明眼睛有点没聚神，愣愣地盯着他

“咋了，还没清醒啊？”常家看着他这个迷离的眼神，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就把牙刷柄上沾了的水抹了下来，遮着他的眼睛，往他的眉毛上一蹭

“嘶—”刘明被凉了一哆嗦，也不发癔症了，看他的牙刷已经再往地上滴沫子了，就问了他一句，“为啥不在卫生间里刷牙”

“怕你一个想不开，搞什么系上皮带就跑路的幺蛾子”常家笑了笑，这话是瞎编的，但他也确实不放心——昨晚上刘明在后半夜睡得不安稳，呼噜都没打

“什么玩意儿？”刘明被他这个狂放的床边闲侃搞得一愣，只能往下接着话茬，“我那么不负责吗？”

“黑老师不是说过吗”常家站起来稍微离他远了一点儿，“我们现在都处于提上裤子就失忆的阶段”

黑老师就是军训第一天台上的卤蛋，诨名“大黑”，身兼德育主任，但每次教育的内容和直白的方式，简直“黄”得发指，所以学生都尊称他“黑老师”

“没事儿，我皮带紧，不怕”刘明向来不是识时务的人，只是这个台阶是他给自己的，自己怎么能不下？

“快点儿的，洗完澡好走，昨天教官说了啊，今天要验收动作”常家拍了一把他，笑了笑

......

“脑袋没事儿吧？”常家把手刹一拉，笑得一脸揶揄

“没事儿”刘明把洗过之后就打飘的卷发一搓，露出脑袋上一个锃亮的大包，“小问题”

“怎么回事儿啊，几岁了，咋还平地摔呢？”常家继续怼他

“怎么就怪我了？你家太黑了，一出厕所门就给我干一跟头”刘明扯了一下嘴巴，回怼的说话语气还是常家的那个好兄弟，幽默风趣，没得挑剔，“你说你把窗帘就不能拉开吗？”

话一出口，就暴露了他心不在焉的事实——这个问题，是刘明和常家重逢以后，打定主意不提的

“家子，对不起，我”刘明刚说完就后悔了，总算是撕开表面和气的面皮，露出了一些真实的里子

显然，常家也没想到他会提这个事儿，一瞬间也愣住了

刘明看他一瞬间就黑下来的脸，脸上的表情是彻底撑不住了

“我......”再开口，沙哑的嗓子已经混进了太过复杂的情绪，有此时此刻的懊悔，也有更远的一些什么

但也就是刘明这一声，像把常家从肮脏的回忆里打醒了一样——对啊，自己怎么可能刘明也陷入那样的境地呢？

什么境地？至亲的人都觉得你是有病和变态的境地

他在红灯的最后一秒闭了闭眼，绿灯闪起的时候，他又能笑了

“为啥拉窗帘”声音很平静，语气也很轻松，“因为被人偷窥过呗”

“啥？”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就凝滞了，刘明还以为自己听差了

“咱小学要毕业的时候我不是请了几个月的假吗？”常家冲着他笑了笑，“就是因为这事儿”

“你请假是因为这个？”刘明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常家在说什么了，“被个丫头偷看一下至于请几个月......”

“不是女孩儿”常家在适当的地方打断了他，“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清水版哦，非清的版本我改改放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