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冰箱背宅转了嘛?”
将好能塞满一个医院该有的镊、刀、叉、人的小楼里,连打紧的旮旯里都是人气儿,穿着磨出黄毛边儿的褂子的医生也不紧不慢的,确实像个跨着筋骨的天使
这个羽毛尤其抛软的红脸大汉,利索地把常家淌得几乎要把气血亏完的鼻血堵住了
“没有,天气太热了,上火”常家笑了笑,鼻子里塞着的的纱布球堵住了粗气,剩下的都是难进难出的残息,自然就憋出了一嗓子的沙哑无力
“几月份了还热宅嘛?”医生扯了扯屁股底下垫着的厚毛垫儿,呵呵笑了几声,“毛细血管已经破过一次了,要背你也挑点轻的背,再你看现在,又整到医院来了,顶了多少你挣的钱俩!你说是包?”
“医生,他是让我搞成这样的”刘明听着医生和常家这种你知我知、你劝我听的对话,刚才还急得要撞出火的血液忽然就懵了,满身的焦疼离擦燃就剩一个“大明白”了,所以他干脆地把硬直的话插进来,“跟冰箱有啥关系?”
“谢谢您,我俩走了”常家把刘明的肩膀箍在胳膊里,结着软茧的手指头扣住刘明冒满胡须儿的下巴颏,把拧着眉毛非要搞明白的刘明拉出了诊室
“他撒意思?你背过冰箱?”刘明还蹙着眉毛拧着脸,一点儿没有把这问题就这么撩了的意思
“多久以前的事了,问它干撒?”常家觉得身体里重造的血还没送到脚上,要不然怎么连厚实的脚跟都还有些打飘的意思
“咋,不舒服?”刘明看他整个人都要倒在自己身上了,就赶紧想着把胳膊和肩膀从常家怀里抽出来,好腾个手把人抱住
“别搔(动)”常家本来就站不住,箍在怀里的刘明还“跳弹”得厉害,这就更让没恢复多少的脑血“哧溜溜” 得全滑走了
脑血还不够把四肢合理地控制住,所以就干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常家把发涨的脑壳往刘明的头上一撞,手也收得更紧,用密室黑硬的头发茬子蹭着刘明一撮一撮的卷毛,有意识、没脑子地做着安抚的动作
行为都纯粹地受意识驱动了,更别说嘴里冒出来的话了——等慢条斯理地蹭乱了刘明一头的卷发,常家像夯桩子一样稳稳地砸出来一句话
“我的小月亮,我把你抓紧了、捧稳了,让谁都把你害不着”
“操”刘明本来就让常家蹭得头发都发梗,听得他那句“小月亮”,更是感觉胆汁肾液都往血管里闯,和在一起把脑子都撞得“啷啷”响
刘明平常都比脑子缺血的常家利索,更别说现在头里还满灌着浑身上下全都震错了位的内液
刘明猛地刹住了腿,惯性把死死地箍住他的常家晃到前面来,趁着这个势头刘明一把就扣住了常家的大腿根儿,两手狠力一抬,就把常家跟抱小孩一样举了起来
常家让刘明这么一举,本来是蜷着箍人的胳膊,生生就给拉直了,看着就像他把刘明的脖子紧紧地环住了一样
“你刚...刚...刚,叫我撒呢?”刘明抬头盯着常家,问话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就结巴了的嘴唇根本包不住气,看着像在不住地打哆嗦
“...嘴咋了”常家看着他颤颤的嘴皮儿,伸出手摸了摸上面带着血的痂子,跟没反应过来刘明干了点啥一样,就着刘明这个抱娃一样的姿势问他问题
“我是你的谁?”刘明又问了常家一遍,像是没听清,也更像是自己也不信
这下常家反应过来了,脑子一反应过来了,“肢”体末“梢”也就灵敏起来了——他贴着刘明颈子后头的汗腺的胳膊没觉得黏,抱着刘明毛脑袋的胸膛也没觉得燥,单单就有一个地方的感觉,热的、烧的人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