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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爱情、挣扎(2/2)

丘迟跑了几天的发布会,从酒吧一回去就开始打哈欠,睡眼惺忪地要和焦之椿一起看他前不久拍的一档综艺节目。焦之椿连哄带骗地把这人弄去睡觉了,自己捧着ipad窝在铺了毯子的老人椅上,耳朵里插着双白色的耳机。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两下,焦之椿点进丘迟最新接拍的一部电影的宣传。制片人有找他的经纪人商谈主题曲事宜,毕竟以往丘迟出演的电视剧亦或电影,焦之椿都会如影随形为电影的某支插曲亦或主题曲献声,他没有理由拒绝。

抛开别的东西,坦白来讲,这部电影颠覆了丘迟以往的风格,是一个以反派的角度来探讨人性的故事——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人类永恒的问题。电影里面有不少惨无人道的虐待戏份以及暴力美学的成分,丘迟若想演好,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我摧残。

即使心里明白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更何况那个导演素来以严格出名,是绝不会允许演员敷衍了事的,然而焦之椿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心揪紧似的疼。

见丘迟还在睡,焦之椿便放下ipad起身去厨房。在家里一般都是他和丘迟轮流下厨,不过后者的厨艺泛善可陈,除了认真时做出来的饭菜还算是差强人意,其他时候他都不敢恭维,故而总是自己一人揽下任务。

焦之椿驾轻就熟地切好了萝卜丝,转去洗青菜时,又忽然想吃麻辣小龙虾——但他是不能碰这玩意儿的,实在可惜。

焦之椿望着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了两下以泄愤,随后还是乖乖去切菜了。

他的刀工不错,唯一一次不小心切到自己还是他和丘迟尚且没有出名,一同住在出租屋时候的事。

那时他们每天难以碰面,常常是一个在外面跑工作,一个在家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话也说不上两句,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默契,丘迟抬个手他就能知道他要什么,而他那次不小心划了一刀,刚准备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切,就被丘迟捉住了丢到一旁,之后丘迟连着两周都不让他下厨。

一想到这事,焦之椿就记起了当时躺在案板上的辣椒,不由得悲从心中起,有了揭竿起义替自己抱不平的冲动。

年轻时不懂事,他一次遇上瓶颈,染上烟瘾,那段时间天天吞云吐雾,抽得又狠又烈,偏偏丘迟出去跑剧组,没人管他。转头遇上了一个老妈子性格的经纪人,硬是逼着他给戒了,还勒令要养嗓子,不准再犯。

丘迟知道后,干脆连稍微重口味点的东西都给他禁止了,不让他再碰,焦之椿每次馋得都想跳起来闹,痛打他一顿。当然,最后没能付诸行动。

丘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进浴室洗了个澡。焦之椿做完第一道菜时他就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厨房里一下子多了个屁事不干还四处煽风点火的“闲杂人等”,焦之椿除了要记得看着锅,还得留心别让这厮把自己衣服下摆给扒了,斗智斗勇小半个小时,算是没让他的心态走到从此罢工不再伺候这太子爷了的程度。

结果忙活半天,饭还没吃两口,他的经纪人窦扬就找上门来了。

焦之椿已经休了三个月的假期,什么动态都没有,各种社交软件上粉丝都炸开了锅,生怕他秘密隐退进山里去了。窦扬每天逮着空就轰炸他的通信软件,谁知道焦之椿压根儿不看。就他这年产十分之一张专辑,除非丘迟拍剧,工作室做企划,否则绝不轻易冒泡的样儿,随便换个人都能气死。

发给他的人声采样是老早就录好了的,而丘迟的那部新电影还有的是时间耗,也不急于现在就开工,算来算去,焦之椿也算是在家里无所事事了几十天,窦扬越想越气,只能找上门来,结果被一屋子的粉红泡泡弄得差点没扭头就走,硬生生忍住了。

“别的不说,发个动态总是可以的吧,您还真以为粉丝是风吹来的啊?”窦扬绕着落地台灯走了好几个圈,焦之椿看得眼花,便低下头去扒拉盘子里的一点辣椒沫儿。这是丘迟爱吃的菜,他每次都试图沾一下光,皆是和现在这次一样,被丘迟打了下筷子,没能成功。

“你说话!”

“有你在还用我操心吗。”焦之椿冲丘迟眨了眨眼,结果他装可怜的技术修炼不到家,在丘迟这种老狐狸面前根本成不了气候。后者毫不客气,把那盘菜顺走了。

“你真的是……你知道你的粉丝已经自暴自弃到什么地步了吗?”窦扬让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相处方式弄得一阵气血上涌,心想单身狗没人权了吗,抱着手臂转过脸,“对了,明天出趟差,去给戚元卜的巡演助个阵。”

“谁?”焦之椿眯起眼睛,“啪”地一下放下了筷子,视线跟刀子似的往窦扬身上扎。“戚元卜?我为什么要给他助阵?”

“很早之前就定下来了,你忘了吗?”窦扬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南京那场。”

“不去。”焦之椿一听到戚元卜的名字就想起于倦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虽然他们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除了劝插不上别的手,但眼睁睁看着自己护了好几年的弟弟突然为了一个人变成这种样子,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和戚元卜合作。

“之椿,别胡闹。”窦扬以为他只是假期没玩够,安抚起来,“给你排了一周,除去第一天,剩下的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我会去给粉丝一个交待,但不会出席,至于怎么解释,我也会想好,不会让你加班。”焦之椿重新拿起了筷子,正向着萝卜丝进军,就听到窦扬在身后气急败坏地跳脚起来,显然是要抓狂。

“你怎么想的?”

“于倦。”

“又是你弟弟?”窦扬抓了抓头发,叹息着坐了下来。他总是纵容焦之椿的,但这种行为已经是踩在了临界点上,不管私交如何,出尔反尔的事情在业内是大忌,极容易得罪人,此一时彼一时,谁也不会乐意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焦之椿一向深谙此道。年轻时为了生存,他不知受过多少人的冷眼,有时候“固执”与“坚持”往往只会让自己连肚子都无法填饱,如今走到这个万众瞩目的地方,不知道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多少窥私欲旺盛的人蠢蠢欲动,时时刻刻等着抓住他的把柄,要是他真的拒绝出席戚元卜的演唱会,不过是百害而无一利。

窦扬心知自己劝不起来,干脆把希望寄托在了丘迟身上。丘迟从他们意见不合起就一直在沉默地看着。

他清楚焦之椿是怎样的人。音乐困不住他,这个圈子也困不住他,任谁为没办法攫取他胸腔里那颗生机勃勃的鲜活的心,他自由而随心所欲。

他不在乎外界是怎么看的,哪怕从此为人所诟也无所谓,他只想护住自己身边的人。这是一种近乎骄傲的“无所谓”态度,是积极的,同时也很消极,因为不管其他人说什么,焦之椿都会自动屏蔽掉,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丘迟看着焦之椿吃完了半盘子的萝卜丝,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身前,伸手把筷子从他指间掰了出来。两根细长的木筷在地上滚了一圈。

焦之椿仍然保持着握筷的姿势,下颌微抬。丘迟轻轻叹气,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又慢慢地梳顺,说道:“你有没有问过于倦,他希望你这么做吗?”

平心而论,焦之椿没有必要一定要替于倦出这口气,更别说于倦也许根本不会接受。他握紧了手,指尖掐在手心上,声音又沉又闷,像是被敲动的沉重的古钟:“我想这么做。”

“之椿,于倦可能更希望你出席,你这么做,也许适得其反,不但安抚不了他,还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栽进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焦之椿抬起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丘迟,里面一点没有轻快的情绪,全都沉甸甸地往下压,让人心头直颤。

丘迟很少见他这样,溜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最后他轻轻笑了一下,改为去揉搓焦之椿右侧的发丝:“你有点吓到我了。之椿。”

焦之椿张了张嘴,眼睛那潭冰冻的河忽然就裂开了一个口子。他低下头,语气诚恳地道了歉,又转头看向正埋头发短信的窦扬,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会去南京,至于去不去现场,我再考虑一下。”

“行。”窦扬听到他这句话才算是松了口气,晃了两下手里的手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叫明玥来接你。”

等窦扬走了,焦之椿便起身要收拾碗筷,丘迟没再像之前那样黏着他,他安静地看着焦之椿把碗、筷放进水池里,又将还有剩菜的盘子拿到了一边,等水龙头汩汩流出的水打到了焦之椿手上,他才如同离弓的箭矢一般冲了过去,把水龙头给关上了。

他伸手试了下水温,蹙眉道:“这水是凉的,我去给你接热水。”

“不用了。”焦之椿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地问道,“我是不是……不该说改就改?”

丘迟脚步一顿,转身往焦之椿额头上弹了弹,揣着七分无奈三分严肃的口气说道:“别乱想。如果真的膈应的话,就看看能不能请到别人替你去,自己再找个生病的理由,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话是这么说,但都已经到现在了再临时去找人也不一定能找到。”焦之椿捉住他的手指往后退了退,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委屈,“你怎么老喜欢弹我头。”

“不喜欢吗?”丘迟笑嘻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那我就亲了?”

“你真的是——正经不过三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存稿以后才发现攻的名字和一个太太的笔名重了qvq因为懒得改所以先这样(什,如果跳戏的话麻烦跳车了,感谢w

回头来修才发现好多地方写的非常迷…当时一定是脑子糊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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