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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结束、转好(2/2)

他开始想,自己能做什么。

于倦二十出头是也算是长相不错的那一类,他们那时候甚至还异想天开地给他设计了一个歌唱比赛节目出道的计划。

他高挑万分,是个十足的衣架子,哪怕是不笑的时候身上都有一种随和的气质。于倦无疑是适合这条路的,但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条路在他面前大概已经折断了。

焦之椿将口袋里的纸币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次,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什么。

明玥毕竟不是于倦的专属助理,留了几个小时就匆匆赶去给焦之椿准备营养餐了,谁知道这么一走就出了问题,等焦之椿带着阿明进门时,屋子已经成了廉价啤酒的天下。

于倦被空易拉罐包围起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眯着眼睛用左手在一旁的纸巾上写着什么东西。他狠狠喝了一口酒,皱巴巴的衣服上也布满了黑色的笔迹,听见声音,他只是略略抬了一下头,冲着来人礼貌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往纸巾上写字。

他在写焦之椿交给他的那首歌的词。

焦之椿朝阿明递了个眼色,后者提着袋子往卧室的方向走。焦之椿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桌上,又收拾好了一桌的纸巾装进袋子里,在手机里找到一封邮件,点开来递到于倦面前。

于倦先是愣住,好半天才一脸茫然地反应过来,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我没办法让你进我的工作室,因为在公众心里我和戚元卜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不过我可以帮你进别人的经纪公司。”

“SOUL在公关这方面非常厉害,至于它名下签约的比较出众的明星,谢瑜树应该是其中代表,我已经和谢瑜树的经纪人联系过了,她之前欠我一个人情,所以答应得很爽快。如果你答应和他们签约的话,SOUL方面会出面替你解决现在的事。”

“谢瑜树?”于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酒精使他反应变慢了许多,直到半分钟过去,他才轻轻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确定吗?”焦之椿没想到于倦这么快就会答应,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是他们初步拟订的合同,你可以看看,虽然是赶工,但细节还是交代清楚了的。”

“不用了。”于倦把笔收了起来,“现在这个烂摊子,有人愿意帮我收已经很不错了。”

焦之椿点了点头,从联系人中找到白故的号码,把于倦的意思转达,后者很快回过来一个OK的表情。

焦之椿知道戚元卜的事情接下来就不用自己担心了,便抻了抻胳膊站了起来,笑着笑着问道:“要不要一起吃火锅?就在这里,等会儿明玥会把食材带来。”

“可以,我帮忙弄吧。”于倦把衣服拉了拉,从一旁扯过外套穿上,一边弯腰揉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往厨房走,因为腿麻了脚步有些踉跄,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坐久了,不知为何,他这样子反而让焦之椿欣慰许多。

火锅吃到一半,焦之椿宣布了自己打算出去旅游找灵感的事情。新专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对外的征集也早已终止,他却完美主义爆发,始终对几首曲子不甚满意,打算到处逛一下找找感觉。

于倦夹了一块藕片,点了点头。因为被热气正面烘着,他的脸颊变红了许多,显得要健康一些,也为他多添了几分精气神儿,丝毫看不出为情所伤的样子,照这样下去,于倦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焦之椿放下心,又多待了一会儿,叫明玥陪着一块吃完,自己先行离开。他答应了丘迟要过去探班,那边倒是已经偷偷开机了,没让外面的记者探到一点风声,导演担心繁琐的事情太多会影响演员状态,消息全给封得死死的,要不是焦之椿算是个家属,也难得知道这件事。

他只带了一点行李,由当地人领着到了民宿附近。丘迟早上没有戏,便没有和导演一块儿去拍摄地点,焦之椿推开门时,他正坐在竹桌旁边和谢瑜树打牌,几轮下来胜负五五平分,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欲,正打算撸起袖子反将一局,领路人就开口喊了他们:“哎,小伙子,有人来看你们了!”

先看过去的是谢瑜树,见是焦之椿,他并无意外地挑了挑眉,眉眼之间竟然浮现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焦之椿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他是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丘迟已经丢下牌站了起来,笑着给他们互相介绍,顺手拿了焦之椿手里的背包,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把人往屋里推。

谢瑜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伸手将牌全部整理收好,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以两只椅腿为支撑点,翘起了椅子,人半浮在空中。他摩挲着从兜里摸出一串珠子来,鼻端登时萦绕开来冷冽的檀香味,勾得他指尖颤栗,几乎要握不住这串珠子。

谢瑜树闭上眼,慢慢呼出一口气来,嘴里的糖被他咬碎,牙齿磕在了舌尖上,一阵出血的疼痛过去,他生出一种庆幸来。

还好。

焦之椿的包里装着的大半是一些零食和玩乐用的东西,导演严苛,不准他们私自买零嘴下饭,但没有规定别人不能带进来。丘迟眼馋嘴馋了好些日子,这会儿见到它们眼睛都快冒光了,焦之椿心觉好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弯了一下眼角。

“我明天早上要赶飞机。”

“回工作室?”

“不是,去别的地方找找灵感。”焦之椿躺倒在床上,“少则一、两天,多了就说不清了,可能要到圣诞节前夕才会回来。”

丘迟盯着他看,一副心里虽有不满,但仍旧理解的模样。他伸手托起焦之椿的下巴,低下头,和他接了一个进退有度,拿捏得当的吻,膝盖挤进他两腿间,在大腿内侧轻轻磨了一下。

焦之椿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响,跟放鞭炮似的,他伸手压了压丘迟的后脑勺,紊乱的呼吸在耳畔交错着响起,分不清究竟是谁发出的,手臂不自觉地越收越紧,最后还是丘迟强撑着理智将两人分开一段距离,以免点火自燃。

焦之椿呈大字形躺在床上,闭着眼说道:“阿迟。”

“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谢瑜树有点眼熟?”

在这种时候提别人的名字实在是不解风情,焦之椿显然不是这种破坏气氛的人,想必是他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么问。

丘迟在他身旁躺下,一手卷着焦之椿的头发,一边轻声答道:“他不是挺火的吗?也许你偶然哪次在网上见过也不一定。”

“不是,我觉得不只是这样。”焦之椿抿了下嘴,“他刚刚看到我出现时的表情,就好像是……终于放心了一样。你知道那种状态吗,好比于倦前些日子出了事,我在得知他一切良好后,就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他是在透过我去看另外一个人的生活状态,我不清楚,我出现在这里代表谁过得不错吗?”

焦之椿这么一说,丘迟也隐隐起了疑惑,但这疑虑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他便说了句以后自己会去探探口风,就拉着焦之椿让他跟自己讲于倦前几天做的好事。

那件事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箭双雕,既伤了戚元卜,也没让自己落得好。戚元卜后面排着的演唱会不得不取消场次,整个安排被全部打乱,官博更是一塌糊涂。于倦不玩网,哪怕网友在网上轰炸他,终究没有轰炸戚元卜的那种效果,渐渐地,大家都有了转移炮口对准戚元卜的想法。

无数版本流传于世,各家有各家的说法,路人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稀里糊涂就跑过去掺了一脚浑水,把整锅粥搅和得更粘稠,再加上戚元卜的回避和官方的似是而非,敏感的粉丝很快大呼被欺骗,一时之间粉丝大批换墙头,走之前还往火里加把柴。

让白故也跟着加入进来,不过是让这件事发酵得更快一些,并减轻对于倦的影响。焦之椿几乎是铁石心肠地想着,要戚元卜从此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可以,于倦必须留下来,这里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不仅仅是一个谋取生活费的地方,更是他的信仰,否则于倦早就死在戚元卜的一而再再而三之下了。

“说起白故,鱼叔好像打算解约去别的公司发展,白故这段时间有空就来找他。”丘迟枕在手臂上,“本来前段时间鱼叔一直都不愿意和她谈,态度也挺坚决,昨天突然就松口了。”

“是吗。”焦之椿眯着眼,在困意里挣扎,将被倦意拖下去之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对白故提出希望她接下于倦也是在昨天,这么看来的话——

谢瑜树所在意的是于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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