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絮叨了一路,陈子昂实在是受不住了,白眼翻到天上去了,陆仁也没眼色看见,借口为其寻个合适的玉冠,陈子昂先溜了。
陆仁回到小院,来不及进门,就在门口看到蹲在那里的两个哥哥。
“仁哥儿,你被陈大哥叫走了,我俩还没道歉呢。”陆山敢做敢当。
陆仁苦笑,“没事,山哥、海哥也是关心我,但以后别瞎想了,对了,我等会在屋里也会有点动静,你们别以为我又疯了就好。”
说着,陆仁也是忍不住笑了。
“嘿嘿,嘿嘿,不会,不会。”
陆仁倒是以为自己到了房间那是得换上好久的衣服,才能选出一件合适的,谁知盯着自己所有的衣服,陆仁真是选无可选。
所有衣服都是天青色的文士衫,配着块方巾,就是料子也都是一样的料子,所以虽然陆仁带了七八套衣服,但也可以说是只有一件。
且不说陆仁这边为着穿着生平第一次的发愁,李夫人也是不曾在陈家留用午饭,她也得家去,还得给玉莲去信,一家子好好商量一下。
接了母亲口信的李玉娘也是急急打发家人去打听陆仁的事,时间紧迫,也是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了。
到了晚上,又是匆匆拿着新出的新考中的进士答卷集,连夜回了李家。
李御史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边,李玉娘道:“时间太急,我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听说这陆仁在青洲府府学里也是个出众人物,青洲府弄了个叫‘玉树’的名号,代表这青洲府学子第一人,这陆仁连着两年都得了这名号,青洲府的学子,也说这陆仁,人品出众。我着人打听了,这陆仁这几年一心读书,并不在外沾花惹草,家中也无有亲事。”
更多的详细细节,李玉娘已经派人前往青洲府去打听了,但路途遥远,不是一两日就能得信的事了。
李家也只得从文章中看人了。大家一起细读陆仁写的答卷。
李御史边看边叫好,诗才好,句子写得是缠绵悱恻,真真是动人心弦。李家众人都是通诗词之人,大家都能品出诗中之意。
看得此卷,又有《经算入门》、《经算进阶》、《九章详解》三本书增加陆仁光环,李御史也是喜欢得不行。
李玉娘也劝道:“最难得的是,这陆仁本就知道月娘力气异于常人,却依旧不改其心,想必日后妹妹也可在人前显现力气,不必这般遮掩。”
月娘,月娘一点也不恨嫁,但是父母、姐姐具觉得此人好,也不好说见都不见,只说得看过之后,才做决定。
李夫人是急得不行,若是陆仁也不行,女儿还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李御史就得去巡查了,这一走就又是六年,这路途之中,那还有这般合适之人?
但这个女儿性子好强,也不敢说,就怕起了逆返之心,见也不见。
这儿女啊,都是债。
李夫人在床上也是翻来复去的睡不下,李御史拍拍李夫人,“莫急,这般巧合,是天定的缘分,戏文里都是如此,有些波折,小儿女更得甜蜜。”
李夫人道:“我不要什么传奇、戏剧,只要月娘一世安稳幸福,那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对你说得对,你再不睡,这翻来复去的,要是着了凉,那可就无法待客了,只得将那陆仁给拒之门外了。”
听得李御史的话,李夫人是强行不动,闭着眼睛。
只是眼睛闭得,这心真个静不下,待到第二日,是精神确有不足,唬得李夫人晚上还喝了碗安神汤,就怕明日无有精神见人。
陆仁本来是想着借陈子昂个玉冠的,但要是用自己那文士衫配也好似不怎么想称,要是借陈子昂的衣服吧,这个骚包衣服又太过华丽,陆仁是穿不出那种贵气,反道是自己的文士衫穿着还显得几分书生气。
“真的不显寒酸吗?”
“不显。”
“真的不显寒酸吗?”
“没有。”
“真的不显寒酸吗?”
“真的没有。”
......
“真的不显寒酸吗?”
“李府到了,你进不进去。”
虽然忐忑不已,但陆仁还是自己一人进去了,是的,不让陈子昂做陪。
那选秀节目,好友陪同前去,自己落选好友晋级的事陆仁没有少听,这次相看,带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科考名次好的一同前去?
陆仁又不是真的打算做路人,万一被截胡,和谁说理去?
对此,陈子昂发言:本少爷才看不上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