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山、陆海回去将月娘她们接了来,已是三天后了,主要是为着月娘有行孕,马车得慢行,但好在有赵六福帮着打理,大家一回来,仆从们有序的归置东西,陆仁只要将大伙带到大厅就好了。
陆仁与月娘自然是住正院,陆山一家了,住之前看到的桃林里的院子,那院子叫上面有匾额上书“不言轩”,陆海一家子住离水池近的那处院子,匾额上收“听雨轩”。赵六福一家住有竹林那处院子,那匾额上写的是“君子馆”。
正院倒是没挂匾额了,就是正院的书房还有个匾额“静心舍”。
陆仁与月娘打趣,“我想这正院定是有个匾额的,只是想来是原来的知府心头好,给带着上任去了。”
田妈正端来人参乌鸡汤,听了是想笑又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了,乖乖啊,这可是知府老爷了,那能还和以前一样呢?
自己刚来的时候,看见灶下有人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就怕夫人又说人手够了,不要那人还好,要是不要自己了,那可是吃大亏了。
能在知府家做事,那是多大的体面,以前自己在县令家做事,就得邻里有羡慕的,但也有说酸话的,听说陆县令高升成知府了,知府夫人还要带着自己一起走,哎呦喂,邻里、亲戚个个来自家祝贺,那还有半点酸话?就是自己家那眼光高的,爱门缝里看人的,做生意的亲家也不说自己终究是个伺候人的老妈子了,结亲以来第一次给了笑脸。
陆仁见了,接过参汤,“岳母,月娘得这么补吗?她这肚子这才七个多月,看着和那些个要生的人一样大了。”
李夫人道:“是吗?我看看。”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肚子。
虽说她是觉着没有很大,就正常的感觉,但女婿都这么说了,“那明日叫府城里的大夫把把脉再看吧,要是大夫说不用补了那就不这么喝了。”
李夫人也是担心女儿,又是孕吐,又是心思重,好不容易好点了,又还去女学教书,就怕她小年轻不爱惜自己,在李夫人眼中女儿可是瘦得只有和把骨头了。
月娘背着李夫人对陆仁眨眼,自己怎么说自己还比以前重了十来斤了,娘就是不信,真是不知道在娘眼里自己是不是皮包骨了,成天的说“可怜见的,看这瘦的。”
天天这参汤,那补汤的,又不好喝,夫君真聪明,又挡了一回。
晚间,月娘靠着陆仁,“明日你一定得叫大夫和娘说我吃得太多了,再补就不好生了啊。”
陆仁板脸,“那我也得先确认大夫说你很健康才行。”
“怎么不健康了?”月娘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棒棒的,还起身蹦了一蹦,吓得陆仁连忙说信你,信你。
当然,等大夫来了,陆仁还是先与其踫面,“大夫,若是夫人身体健康,你就夸张一些,说补得有点过了,要是有问题,可是一定了如实说来啊。”
大夫应是,只是奇怪,为何方才又有一位老夫人叮嘱自己,若是孕妇身体健康就如实说,要是有问题要夸张一点说是太虚弱呢?
当然,大夫细细把脉,仔细观察了知府夫人,很是健康,那就还是听知府大人的吧,老大夫故作严肃的说,“这位娘子补得大过了,日后要吃的清淡点,以免胎儿过大。”
月娘如愿了,再不用喝那加了参的补汤了,就是李夫人时不时的摸下女儿的肚子,嘀咕道:“难不成真是我记差了?这肚子就算大的了?”
为着确认,李夫人还打听几个有身孕的人家,去看了看,她还上手摸了摸,虽然奇怪,但人家看在李夫人给鸡鸭,给银钱的份上也没拦着。
李夫人比划来比划去,真心没觉得自己女儿肚子比人家的大多少啊,为了避免是自己手量错了,李夫人特意用布尺量了,再来女儿肚子上一量。
李夫人沉下脸,“是你出的主意吧,吓唬娘好玩。”
月娘抱着李夫人撒娇道:“人家不爱喝那些参汤啦,这不是也没比人家肚子小嘛,娘真聪明一下就发现了。”
李夫人是气也气不了,乐也乐不出,点着月娘的额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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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居:.闲居之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