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祖宗――别讲了!十八代都受不了你了!”施代泉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白晖夕冷不丁被这语气吓了一大跳,直勾勾地看着施代泉。
施代泉:“……”
白晖夕突然敲手,对施代泉说:“哦,你是不喜欢这种的呀,早说嘛,那我换一个故事讲好了。”
说罢,白晖夕手脚并用,声情并茂的又重新的讲了起来:“哎,你是不知道啊,曾经我看过一户人家……”
最会讲的人――白晖夕。白晖夕和沈卿小的时候跟着他师父,好的没学,到学了一身好口才。何时何地,就没有白晖夕讲不出来的事。
施代泉:“……”好想踢出去。扶额思忖了片刻,施代泉觉得踢出去是个实属不错的主意,当下一决定,抬了抬脚,准备踢向白晖夕的时候,沈卿推门而入。
施代泉僵在半路的脚:“……”
沈卿在靠近门时就听到了白晖夕的声音,心下无奈,想着是哪位佳人这么耐心的听白晖夕讲话。一推门,沈卿淡淡地看了眼施代泉,觉得自己来得挺尴尬的。
是不是应该让这位“佳人”先把人踢了在进来?沈卿想。
白晖夕看到了沈卿,也是一惊,直接脱口道:“这么快就完了?”刚说完就后悔了,说漏嘴了。
施代泉瞪了白晖夕一眼,没脑的真是中看不中用。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施代泉对沈卿拱手道:“沈大人。”
沈卿亦拱手回道:“施大人。”白晖夕每次看见这俩人都感觉心累,朝堂上也就算了,每次私下遇见都这么麻烦,白晖夕是最讨厌礼节的,不满的嚷嚷:“你说你们又不是不认识,干什么!干什――么!婆婆妈妈。”
俩人同时看了一眼白晖夕,异口同声:“礼不可废。”
白晖夕:“……”行。
虽说朝堂之上各官员相安其职,基本无语。还恰巧这儒梧最大的三位官关系不错,白晖夕喜欢跟着施代泉玩,沈卿随了白晖夕也就跟施代泉熟上了。就是没有白晖夕那么熟而已。
之后俩人聊了一些废话,施代泉起身,告辞。白晖夕看着施代泉走了,特别想溜走。
“阿夕。”沈卿唤住白晖夕。白晖夕全身怔了一下。还是要被问话了。
沈卿倒是没有说出意料之中的问语,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哦,原来回去问。
沈卿和白晖夕从满楼阁大门走出,往着丞相府走去。
白晖夕走在沈卿后头,习惯性的将双手并在一起塞在袖子里,头微微低着,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双眸,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刚刚在房间里的气势呢?沈卿真想扶额长叹。
白晖夕从小到大几乎是每次觉得自己错的时候都会这样,沈卿也很是无奈。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沈卿:“上来。”白晖夕抬头看沈卿,呆呆的:“啊,哦哦,好的。”然后加快了步伐,跟沈卿并肩而走。
白晖夕低头,内心闷闷的,自己也就顺水人情,帮了个忙……虽然这忙还挺大的……
两人走回府中,沈卿解了自己的身上的髦袍,小心地放在了床边。白晖夕坐在桌旁,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先开口。沈卿说道:“讲吧。”
桌上的古灯被点燃,暖黄的灯光打在沈卿的面容上,沈卿含笑,再次说了一遍:“讲吧。”
白晖夕转了转眼珠子,突然说:“阿卿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五岁那年曾见过一位小皇子。”白晖夕将古灯稍微往旁边移了移,更好的看清楚沈卿。“先帝于花皇后恩爱无比,曾有一子,就是那日你所见的小皇子。”
花皇后――花儒善。
沈卿怎么会不记得。十三岁那年,是沈卿高榜中名,第一次踏上仕途之路的日子。
那是沈卿第一次进入到这皇宫之中。“公公,还有多久才到?”沈卿内心焦躁不定,问着前面带路的太监。“快了快了,咱家这不是正带着呢。”太监回道。
天武帝在沈卿高榜中名之后,决定亲见沈卿,这是历来都没有的事情。沈卿一面心里焦灼,一面又在想着等会怎样组织好自己的言语而不冒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