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乐挤过人群往前凑了凑,发现窟窿的外围七扭八歪地躺着许多丿,其中那带乌纱帽的大爷最显眼。他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念念叨叨,一双木屐甩出去好远。
突然,大爷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地上那大窟窿骂了起来,态度凶狠,“你个老东西不讲道理!筹码我一个不少你凭什么将我踢出来?!亏我守着你的规矩!见我凑够了又附加条款!”说着他背起手原地绕起圈来,“该死的老东西!……不讲道理!”
赵之乐伸伸脖子,“被踢出来?”
大爷一回头,“谁说是被踢了!”他气得跺跺脚,碎石块不住得从他身上掉下来。
赵之乐一拍脑门,“你去抢裙子了!”
大爷光着脚把地跺得邦邦响,“我带着筹码你没瞧见吗!是那老东西输不起!……你?赵之乐!”
钱左右和吴讨儿跟着一起来的,此时钱左右正在窟窿边儿趴着听两人说话,听完他又低头往洞里面瞅,原来那赌坊不是没有了,而是缩到了地下。昏暗中,只有屋顶模糊的轮廓,墙身都深深得埋在地下,和泥土只留了极小的缝隙,也不知道那些个宝贝有没有摔坏。
那头赵之乐还思考着大爷的话能不能信,就听钱左右惨叫一声,再看,他人就没了。赵之乐急忙跑到窟窿边儿,朝里看,钱左右正呲牙咧嘴地趴在赌坊的房顶上,摸腰。
“我的奶奶啊疼死啦……腰断啦……”
“断了!”赵之乐心里一颤。
钱左右在房顶上扭了几下,“没真断……”
稍微放了心,赵之乐观察了下洞里的情况,好在房顶离地面只不到十米深,拿根绳子就能把他拉上来。他从窟窿边儿上爬起来,还没站稳腿上就挨了一下,双膝一软顺势也栽了下去。
身后离着不远的吴讨儿见状立马冲了过去,却被肇事者抢先一步,大爷随着赵之乐快速跳进窟窿里,一扬手封了吴讨儿的去路。
窟窿中,赵之乐跌落,一头砸在钱左右的肚子上,大爷落在他俩身旁。虽底下有人垫着赵之乐还是摔地眼前昏黑,他反应过来后先起身看了看钱左右有没有被他二次致死,见那人正幽幽地看着他便吁出一口气,“你说你得多笨!”
钱左右不服气,蹭地坐起来,“你说你得多笨?!看我掉下来还没点儿防备意识啊……”
他这么一说,赵之乐才想起自己是被踹下来的,他转头,大爷正搓着手看他们。
不知怎么的,钱左右初次见这大爷的恐惧又觉醒过来,他和赵之乐并肩蹲着,“……什么情况啊?”
赵之乐摇摇头,后想了想挨近钱左右耳边小声道:“应该没事儿,就是这凑热闹的毛病以后能改就改了吧。”
大爷还搓着手思量着什么,突然便听见头顶有异动,蹲着的两人同时抬头,这才发现上方漆黑一片,像被什么封住了。
“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你有话快说!!”大爷急道。
瞄了大爷一眼,只见他紧紧地盯着土壁的一处不动。赵之乐警惕地环顾一圈幽暗的四周,发觉土腥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暗自涌动,他背后慢慢冒出一层冷汗,因空气中慑人的气息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点红光,随后红色亮光绕着赌坊一一亮起,洞中的空间被赌坊特有的幽红光线衬的更诡异,然后赵之乐听到一个来自地下的声音,它低沉缓慢,说了一个名字。
王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