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疼了吗？”李礼慢慢跟进。

赵之乐急忙摆手，“别别别，你别这样，骂你是我不对！我道歉！道歉！”

李礼笑看着赵之乐，像是看只摇头晃脑的小狗，后他突然叹出一口气，盯着赵之乐认真道：“上山溜了一圈，你知道那老头想要什么了吗？”

被李礼盯着脖子都挺不直，赵之乐眼睛在地上四处乱瞅着。语气听着有些泄劲儿，“没来得及问……”

李礼看着赵之乐缓缓轻颤的睫毛，“连他要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去凑热闹？”

“我……！”又抬头瞪向李礼，赵之乐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反驳的好，他侧开头，“可是王亦怀……”

“你很在意？”李礼又轻叹一口气，“他在坟里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和别人结下多少仇怨，你能每次都解决？”看着赵之乐脸上的表情，他又不忍，“可以想别的办法，但那野坟，能进也不许再进去。”

赵之乐瞟了李礼一眼，“你知道，他是鬼……坟里的也是，对吧？”

这次换李礼没了声音，算是默认。

赵之乐抬手拍了拍大褂前摆的褶皱，“这事儿不会只有我不知道吧。”

“如果不是那个老头出现，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在你面前提起野丿这个词，当初丿仙被赶出镇子就是因为料到他们的存在会乱了秩序，雾海在极力掩盖野丿的存在，就像你看到的，关于野丿的事情几乎全被抹掉了。”

“为什么？”玄地地域广阔，可赵之乐除了州核便没离开过雾海，他不清楚在别的地方鬼是怎么样存在的。“所以结界？是用来禁锢鬼的吧？除了坟底，其他的鬼在哪儿？”

赵之乐接连几问，李礼轻笑只答，“哪儿不能去，就在哪儿。”

转瞬间心里就有了几个地点，赵之乐看向李礼，“你都告诉我了，不怕祖爷爷怪你？”

“那些地方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又是谁告诉你镇上有鬼的？”

听他说完李礼突然笑出声，像是真的觉得好笑，“没人告诉我，我是鬼道士。”

“对……”赵之乐转念一想，“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必要呀，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说着李礼又靠近了些，快要贴上赵之乐的额头，“但是你问了，我就有义务解答一下。”

李礼的脸近在眼前，赵之乐都能看清他眼中细小的血丝和深邃的情绪。他看着自己，极尽温柔，就像对他哥时一样。头部突然传来阵痛，赵之乐狠狠攥拳，推开了李礼。他突然觉得事态严重，面前的人态度，真的让他害怕了。

李礼猝不及防，终是被推开，伞也跌落一边。赵之乐看见了他眼中一瞬间的错愕。两人寂静了一会儿，李礼还是轻笑一声。几近同时，门口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礼儿。”

是祖爷爷。李礼看着赵之乐，他眼中的神色又让赵之乐看不懂了。李礼示意赵之乐安静，随后转身穿出书架。

赵之乐站在角落被书架掩藏地很好，听着李礼简单几句引开了祖爷爷。等门又响一声后，他贴着墙边坐下来，他踢开脚边的伞，任凭屋顶的细雨飘洒。

他总忘了，他和李礼关系恶劣，并不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