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原地，赵之乐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褂子上蹭了蹭，嘟囔，“还嫌我脏……”说完他自己倒先质疑起来，他说的这话语气似乎有歧义，他又没想被牵着。

“怎么不说不用我管了？”李礼也停下，背对着赵之乐。

赵之乐瘪瘪嘴，小声嘀咕，“你这几天就光顾着记仇了是吧……”

李礼似乎一哼，转身快步走了。

赵之乐有气无力地在后面跟着。在赵家出现在不远处时，李礼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他。

脚在地上搓了两下，赵之乐装着不经意地问：“……你真生气啦？”

“管得着吗？”

“……心眼儿就不能大点儿。”

李礼撇开眼，叹了一口郁结之气。

赵之乐上下扫李礼一遍，佯怒，“你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啊，冲谁呢？”

“谁说话冲谁呗。”

“好！我承认……”赵之乐一咬牙，软了下去，“那天是我态度不好，但那天……反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了吧？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你态度不好还止那一天？”

“……你别来劲啊！”

“你态度不好关我什么事儿？你态度不好我就要生气？”

“你干吗啊……”赵之乐垂了头，语气透露出没掩去的委屈，“我都道歉了。”

李礼冷笑一声，“谁要你道歉了？”

几句反问，赵之乐深刻感受出了李礼对他那日在店里一番疏离话语的怒意。当时明明一口答应，憋了这么久后却又发作，何其虚假。

赵之乐刚想骂他，却被李礼抱入了怀里。

李礼的手从来都是冰冷的，可胸膛却很温热，还有他极轻的心跳，也被赵之乐一次不落的捕捉到了。他双手垂着，不知所措。

“习惯这个东西，确实不好改。”李礼的脸快要埋在赵之乐颈窝，“三年，可以发生太多，也可以改变太多。我也在想，是不是不该回来。”

赵之乐心里一颤，一只手紧紧攥上了李礼的衣侧，“三年前你走，跟我道过别吗。”

“没有。”

“那除非你死了，不然你就该回来。”

“为了什么回来？”李礼将赵之乐抱紧了些，拇指在他发上拨了拨，“我是什么都想依你，”他咽了半句话。

“要是我……”赵之乐险些想要收回那些话，但他止住了，“在外漂泊有什么好？”他轻轻推开李礼，往家里走去。

他不敢轻易说什么了，如果这样说完，他又后悔，那就是一个更大的笑话。

夜色寂静，两人身后，毛耳朵窥视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