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幡然醒悟的情绪中,赵之乐不仅夹杂着悔意,还有不解。那个一直在“提示”他的声音,成了另一个谜团。那些所串联起来的,难道就都只是他的想象?赵之乐抬眼看李礼,“那天在竹篓里说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想进乱林?”
李礼无奈地摇头,“你盘算别人时候的模样太明显,又对落纸这事儿反应这么大,当然我也只是猜测,能看见的地方找不到原因,你肯定会想去那些不能去的地方研究研究。”
赵之乐撇了撇嘴,捂了酸麻的脸颊。
李礼低低笑了两声,“你为什么觉得他还在。”
“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就只是突然冒出来的一种感应,不过……”不过现在来看,这多半是他把表象用想象填补的太多。
“感应?”李礼眉间拧起,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片刻后他轻笑一声,“你要是早点儿和我说,也不用被关一天了。”
看着身边人神色一时一个变,赵之乐面带嫌弃地瞅他,“说什么?”
“你这样,明显是被一个专蛊惑人心的野丿给盯上了。”他见赵之乐瞪大了眼睛勾勾嘴角继续说:“这种野丿最是危险,即便是结界也没办法将他蛊惑人心的意念隔绝在外。他们专挑意志力薄弱的人类下手,就像你,他们会找到人内心深处最薄弱的一点,对其蛊惑诱导。”
“然后呢?”赵之乐怀疑李礼只是借故嘲讽自己意志力薄弱。
“他会诱导你接近他,等靠近了他,他想把你怎么样都可以。”李礼摇着头一个个罗列,“活生生吓死你,吸光你的阳气,借你的肉身……”
“少在这儿吓唬人,我才不信!”赵之乐不屑。
“当然了,你不信也情有可原,毕竟这种野丿很少见,他们会利用人最痛苦或最快乐的记忆激起他们的情绪,使他们产生共鸣后就很好控制了。”
本还不屑的赵之乐听着听着突然又后怕起来,李礼所说的和他经历的极像,唯一冲突的是他进了乱林后反而退缩了,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他张张嘴看着李礼,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礼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下巴,“说明你的意志力不算那么的薄弱,悬崖勒马,保了自己一条小命。”
赵之乐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又一圈,目瞪口呆,“那你还让我白天进去?要是真这样,你、你当时是让我去送死?!”
李礼什么都没说,只是轻笑起来,在天色泛白的光景下显得阴沉。
赵之乐从上到下把李礼打量一遍,心中还是疑虑。他之前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个“感应”,等他把它和他哥弄分明之后李礼便跳出来讲解一番,丁点儿时间间隙都没留,说他是马后炮都有避重就轻的嫌疑。赵之乐眯起眼睛,“你该不会,在里面捣了什么鬼吧?”
“比如说呢?”
赵之乐又抚了抚酸疼的脸颊,就捣鬼这方面说不出个什么来,“那我之前肯定也有别的人受害吧?你都能想明白的事儿捉丿人会不知道?万一他下手的人没我这个意志力呢?”他胡乱比划了一下,“他为控制我一个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烧风筝又下雨的……已经算违法乱纪了,他们也不管管?”
李礼望着赵之乐笑,“跟我来。”随后他将人拉了起来,牵着往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