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吴讨儿看着赵之乐一双眉想皱又不敢皱，面上的表情也是瞬息万变，他凭白多出些彰显紧张无措的小动作来，双唇来回摩擦几个回合，他把目光垂到地上，“说真的，我给你把记忆理一理吧，行吗。”停顿了半天，见人不说话吴讨儿急了，“不然你以为李礼为什么走？打他回来你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吧？”

他此话一出，赵之乐的情绪变了，还是没说话。

“你说你以前喜欢他喜欢的跟什么似的，结果他这次回来呢，我知道你本来就不聪明脑袋一团浆糊当然不容易……可现在李礼都走了啊！”吴讨儿痛心疾首地捂着自己，还尽量把语气放轻了些。

“不可能……”赵之乐几不可闻地轻念，睫毛不停地颤着。

吴讨儿紧紧盯着赵之乐，“别不可能了，人都走了啊！你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无声哀嚎几下，跟撒了气儿似得，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骄纵模样，但再开口他还是严肃道：“感觉不会骗人的对吧，你自己想想！”

“你先出去……”他和李礼的现状他一时和吴讨儿说不清楚，他越烦乱这人话还越多。

脚步声渐轻，屋里又剩了他一人，也安静了。

赵之乐独自坐着，双手压上太阳穴，李礼和毛耳朵一起消失了？他俩能去哪儿？……诸多疑问冒了出来，却没人能替他解答。他摸索着起身，抬腿便踢上了一个人。

“……你去干吗？”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吴讨儿，仰望着赵之乐叫出声来。

“你怎么还在！”赵之乐站稳，被人这么一拦，他倒反应过来。吴讨儿这人，说出的话十句信四句都多，且他和李礼向来没什么交集，叽里呱啦说的这一些也是奇怪，总得来说，他今天的行为实在反常，“你该不会又骗我呢吧？还是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破天荒的没有还嘴，吴讨儿看着赵之乐十分笃定，“你看你就是在意，不晚！还不晚！咱们整理整理，说不定他还回来呢！”吴讨儿揉揉额心，叹口气，“我一直觉得这是你俩的事儿，我不好插手，谁知道你……哎！”

赵之乐摸索着踢了他一脚，“我分的清楚着呢，少在这废话！”

“真的？那你俩……”吴讨儿惊奇地张张嘴，眼睛转来转去却安静了，搀着赵之乐出门。

门外，被吴讨儿轰出来的钱左右正靠在柱子边儿上出神，听见声音忙迎了上来。

迈出门槛，赵之乐转而把手搭上了钱左右。

吴讨儿会意且知趣，翻过白眼还要强扯出笑，“那我走了，你俩呆着。”

等吴讨儿蹦上房顶走了，钱左右才开口，“怎么了你俩？”

“李礼他……”赵之乐摇摇头，“你最后见着……李礼，是什么时候？”

“这几天我一直在你这呆着，桌上就没见过他，他吧……”钱左右面上为难着，组织了半天才说：“阿姨说是她让李礼走的。”

“我妈？”赵之乐愣了半天，再没问出别的来。

在后来的追问下赵之乐才知道，李礼和毛耳朵二人真的是同时消失的，因他病着，所以才没告诉他。

赵之乐明白，李礼会不告而别绝不是吴讨儿口中自己的原因，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抛开他们俩还没理清楚的关系不说，在这里生活的十余年，似乎也没什么留下他的牵挂。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依旧如此，对这样的人，他该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