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乐想了想，“好像打小儿就能看到。”

钱左右吸了一口凉气，顺了顺揽着赵之乐感慨，“我的朋友里，你最酷了。”没等赵之乐受用，钱左右突然反应过来，哆嗦着四处看了看，“……他他他们？会不会进来？”

“规定互不相扰嘛，他们一般不会进人家，但也难免……像……剪你头发那个。”

他话说完钱左右突然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觉得夏日的热度都降了下来。

“……你别抖啊。”赵之乐好笑。

想象着外面一群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正游荡着，钱左右又一次汗毛从头立到了脚，他使劲挨在赵之乐身边，“你一点儿都不害怕的？”

赵之乐摇摇头，顿了顿又说：“他们大多数没什么恶意……但也不绝对，镇上有捉丿人，我们也有不能去的禁地。”

“那那那还真是很奇妙啊……”显然赵之乐说的这些话已经不在钱左右的认知范围，他抱着双臂，“可你……为什么会来州核上学？”趴在地上吃粥的猫突然叫了两声，竖着尾巴默默缩到墙根儿的阴影去了。

“抱歉，我似乎打扰到你们了。”

钱左右被吓了一跳，循声看去，李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走廊上，灯笼的暗光下映着双笑眼冲赵之乐。

赵之乐瞄了那人一眼，低头嘀咕，“知道你就别出声啊。”

他的嘀咕也被李礼听了个清楚，他还是一贯地笑，“谁让你俩挡在厨房门口呢，还请麻烦让个路。”

钱左右乖乖点头，和赵之乐挪开了些距离。

李礼在厨房窸窣几声，出来时手上便多了一碗粥，他喟叹一声，非常故意的在赵之乐和钱左右中间坐下。

这两天和他相处赵之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抬肘嫌弃地碰了碰李礼，“也不问问谁熬的，经过我允许了吗就喝！”

李礼像是就生了双笑眼，只是他的面色被屋前的月色衬得惨白，笑意都让人觉得湿冷，他一挑眉，“猫都有哇。”

“猫听话，你听吗？”

李礼依旧弯着双眼睛，“说吧，我听着呢。”

赵之乐嘁了一声，懒得和他多话，起身便拉着钱左右走了。

盯着两人走远，李礼放了手里的碗，神色也渐渐黯下去。一旁的黑猫又是低喵几声，祖爷爷又出现在了面前。

“您还没睡呢。”李礼沉声开口。

“年纪大了，吃得不多，倒是容易饿。”老人应了一声，轻缓的在李礼身边坐下，“礼儿也是？”

李礼没说话，他似有感应地抬头，夜空中正有一双乌鹤滑翔而过，留下一声孤鸣后便消失在了夜幕。

老人同看见了这一幕，他眼中神色不动，“还是该说，你能回来，我很是惊喜。”

李礼漠然，“该我谢谢您，还愿收留我。”

老人轻拍李礼肩膀几下，“我这把年纪，太多事都力不从心，你回来了我可是松了口气的，只是以后当要劳烦你了，大小事不要惹你烦躁才好。”

“自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