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气喘吁吁的跑到黄豆家的时候,先被满地的鲜血吓了一跳,看到路洁后才反应过来给她上药止血把脉。
大夫把完脉后连连摇头,说道:“你娘亲之前的病还没好全,现在伤又在脖子上,不好止血,流了这么久的血,想要救回来,除非用仙丹。”这世上那里有什么仙丹,这么说就是没救了。
黄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给那大夫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一定能救她的,我娘亲这么好,一定会有福报的。”
大夫还是摇头:“豆子啊,我知道你娘善良又温柔,是个好人,可是她这样,真的回天乏术了。”
黄豆一边哭一边摸索浑身上下,拿出一点少的可怜的钱:“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能救我娘亲,我以后挣得钱也都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夫还是摇摇头,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小袋钱塞到黄豆手里:“这些钱给你,可别让你爹瞧见了,为你娘亲料理一下后事吧。”摇摇头走出了黄豆的家。
黄豆瘫倒在地,边哭边楠楠自语,把那一小袋钱用力的仍在地上:“骗子,一定是骗子,骗子给的钱我不要。娘亲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救.........”
凌严心道:“黄豆怎么会有这么个爹,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想着想着越觉得黄豆的爹该打,于是凌严的身体就随着梦境中的想法一拳打了出去,打在了壑殊的身上。
壑殊正看着凌严等他醒过来,突然被他打了一下,以为凌严要醒了,又发现他根本没醒,一脸茫然。
路洁最终还是被下葬了,黄豆的爹这时才回到家,对黄豆说话难得的好语气:“这个......你看你娘也不在了,爹又缺钱了。”
黄豆暗暗的紧张起来,害怕爹会打他。
“你看,你现在还小,如果你去大街上乞讨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给你钱的。”黄豆爹的这个语气,好像这真的是个好主意似的。
凌严太想打黄豆他爹了,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壑殊又中招了......
黄豆最终还是去街上乞讨了,从前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旧还有补丁,但是很整洁,现在他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路上有人往黄豆的碗里扔了些钱,也有人骂黄豆臭乞丐,还有一些比黄豆大些的孩子在戏弄他。黄豆看着戏弄他的这些孩子,缩在墙角里哇哇的哭起来。
这时有一个毛球似的小怪物出现在黄豆脚边,有一个柚子那么大,两只眼睛大大圆圆的,但是面相很凶,尖尖的獠牙裸露出来。亲昵的蹭着黄豆。黄豆很是惊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下意识的想要跑,却被这个怪物死死的咬住了衣角。这个小怪物狰狞的面孔上勉强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黄豆这才觉得这个小怪物没有恶意,以为他是饿了,想着他应该跟自己一样经常吃不饱饭吧,拿出馒头给他,小怪物摇头——不吃。还拿头拱拱馒头,示意让黄豆吃。
“你可真是奇怪,长得奇怪,馒头也不吃。嗯......长得这么奇怪,就叫你小怪物吧。”
小怪物把黄豆带出了城,带到了一个大山里,带他摘野果,抓鱼烤着吃......小怪物摘得果子总是甜的,黄豆摘得总是酸的。小怪物一下就能抓到鱼,黄豆拿着竹竿,每次都扎个空。吃饱了就躺在地上,小怪物钻到黄豆的怀里,逗得黄豆痒痒,咯咯直笑。
第二天一人一怪回到城里,在以往乞讨的那条街上,小怪物抱着一块儿木头,咯咯的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木头娃娃就成型了。
那娃娃一张圆嘟嘟的脸,非常可爱,仔细看还有点像黄豆,怀里抱着一个苹果,代表平安、健康、吉祥的意思。
街上的人看到这个木头娃娃都很喜欢,纷纷问黄豆:“这个娃娃卖不卖啊?多少钱啊......”
一下子围上来这么多人,黄豆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小怪物努力摆动着它并不存在的脖子,像是在点头。说道:“卖吧。”
还没有敲定价格,小怪物又啃起了木头,啃啊啃,拿爪子挠啊挠,又成型了好几个木头娃娃。
一群人聚在这里要买小怪物啃出来的木头娃娃,她们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甚至黄豆还没定价钱,她们就已经开始砍价了。
黄豆觉得眼花缭乱。这时人群之中钻出来一个身穿黑色便服的女子,看的出来黄豆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气质不凡,和旁边那些七嘴八舌的人很不一样。那女子腰上佩着一把通体黑色的剑,凌严认出这就是黄豆在连族废区里变成的那把破还剑。上面精致的花纹也很特别。
那女子弯下腰,凌严看到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通体黑色的弓,上面同样有精致的花纹。凌严心道:“这不是豌豆变成的那把孤刃吗?还有黄豆变成的那把破还,难道她是寻南?”凌严失忆之后从来没有见过寻南,壑殊说这孤刃和破还是寻南的灵器,所以凌严推测这个女子就是寻南。
寻南弯下腰,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摸木头娃娃,而是摸了摸别人一直都不敢摸的小怪物的脑袋。
黄豆突然道:“姐姐,你...知道这个小怪物是什么东西吗?”这个小怪物虽然带他吃带他玩,他很开心,但它终究是来路不明。
寻南抬头,柔声道:“这可不是小怪物,这是小山怪,它对你这么好,你要说它是个小怪物,它可是要伤心的。”
黄豆:“噢...”
众人无语:不都是怪物的意思嘛。
木头娃娃卖了好多钱,黄豆很开心,想要去祭拜自己的娘亲,坐在娘亲的墓前跟娘亲说说话。
路过自己家时,突然被两个人一把摁在了地上。带到自己家的茅草屋里。小小的屋子里挤着五六个人,地上跪着自己那爹,像是在求饶:“我会还钱的,在宽限几日吧,不要打断我和我儿子的腿。”原来这是被债主找上门来了。
黄豆听了他爹的话,气不打一出来:“你欠了钱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我不是你的儿子,没义务替你去还债......放开我.........”
凌严不禁想:“难道黄豆真的不是他这个爹亲生的?”
旁边的人又把黄豆摁住:“你老实点儿,我管你是不是他儿子,反正把你卖了,也还不清他欠老子的钱。”
旁边儿的人又道:“大哥,我前两日看到这个小屁孩儿在街上乞讨,讨了不少钱呢,我们砍断他爷俩各一条腿,再把他们扔街上去,看他们怎么跑。”
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彪形大汉双手抱胸:“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