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榛被他甩开也不恼,看着黄豆哭的这么伤心,有些不知所措:“好好好,要姐姐,要姐姐,不哭了啊......”
黄豆还真听他的话,不哭了:“对,人死之后,可以用魂魄绑定灵器,我要去找灵器,和姐姐的魂魄绑定,姐姐还可以活过来。”说着就要走。
时榛愣了愣,回过神来,立马拽住了要去找灵器的黄豆:“别去了,血族死后.........没有魂魄。”
黄豆颤抖着身子转过头,看着时榛,仿佛在质问他:“怎么可能.........”
时榛道:“不骗你,真的,血族有永恒的寿命,但相应的,也......没有魂魄。”
黄豆强撑着他干涩的眼睛,这次是眼泪流尽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时榛走了,说是要去血族找炉子炼器。
豌豆道:“黄豆,你好厉害,原来你这么谦虚,连会炼器这么厉害的事,都从来没有跟我吹过牛。”
黄豆:“我哪里会什么炼器,当然是骗他的。”
豌豆:“啊?”
黄豆趁着夜色,在连山一路走走停停,豌豆就跟在黄豆身后。
豌豆问:“我们要干什么?”
黄豆道:“准备报仇。”
豌豆:“可是我们一出手,就会被认出来我们是血族灵器。那个时榛不是说,不能以血族的名义报仇吗。”
黄豆:“谁说要自己动手?”
黄豆扒开一片藤蔓,露出黑漆漆的洞口,走了进去。山洞里的烟雾很浓,不一会儿黄豆和豌豆就走散了。
黄豆发现豌豆不见的时候,雾里又响起那个老太婆的声音:“孩子,你来这里,是要向老太婆许什么愿吗?”
黄豆在雾里摸索了一下,始终找不到老太婆的方位:“对,我要为姐姐报仇,要让杀死姐姐的人为姐姐偿命。”
老太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的怨气够重,我喜欢,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山怪的一个愿望,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黄豆毫不犹豫道:“我知道,我会把我的魂魄给你。”
老太婆道:“哈哈哈...老婆子可好久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了,你要找谁的麻烦,先跟老婆子说说吧。”
黄豆道:“所有连族人,和山下哪些村民。要让他们惨叫声——震耳欲聋。”
老太婆在浓雾里发出不满的声音:“嗯——孩子,人太多了,而且你的要求也太苛刻了。”
黄豆激动的声线提高了一倍:“一定要这样,你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那些死人的魂魄你都拿走。”
老太婆道:“心不甘情不愿的魂魄老太婆可不要,我嗅到你的魂魄很特别,你一定能拿出点儿别的——能让老太婆满意的东西。”老太婆没了之前的慈祥,开始换了自称。
黄豆问:“什么东西?”
老太婆:“你没有人类的肉体......”
黄豆:“你什么意思?”
老太婆:“你的身体上一股铁锈味儿,你——是血族灵器吧,怎么让自己生锈了呢,你这铁锈味儿一闻就知道是个神兵利器,老婆子我都心疼了。”
黄豆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有铁锈味,是他这些天哭了太多次,没有注重保养剑身,把自己哭的生锈了。
老太婆又道:“血族的安士白亲王,为了让人类对血族改观,就来打压我们山怪一族,结果适得其反......”
黄豆挥舞着双手,试图挥开重重浓雾,抓住老太婆,可他碰到的只有指尖白茫茫的雾:“你怎么知道的,你想干什么?”
老太婆道:“整个连山都是老太婆的地盘,老太婆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婆不计较你们以前对老太婆不敬的事,依然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她说的是寻南帮村民趋怪的事。
黄豆道:“你要什么?”
老太婆道:“那些人你想让他们怎么死都可以,老太婆只要你的愿望实现之后,你的灵魂供我食用,破还供老太婆趋使。”
黄豆咬咬牙:“好!”
老太婆拿了一根蜡烛和一根火柴递给黄豆:“为避免我们彼此毁约,就立个蜡烛吧。”
“......”黄豆:“好。”点燃蜡烛,蜡烛上亮起蓝色火焰。
走出山洞,豌豆就在洞口等他:“黄豆黄豆,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也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也要走了,吓死我了,你去那儿了.......”
黄豆挥挥手,止住了豌豆的喋喋不休。把山洞里和老太婆的约定说了一遍:“明天,连族人就在也看不到他们喜欢的太阳了。”
豌豆不噤打了一个哆嗦:“我们不能这样”
豌豆看了看黄豆的脸色继续道:“那么多条人命,姐姐也不想看到你以后被山怪驱使。”
黄豆脸果然沉了下来:“姐姐看不到了。”
豌豆双手附在黄豆的肩上:“你别这样,我也想给姐姐报仇,可那些人就只是一群是非不分之徒,也不该都罪该万死,姐姐也不希望你这样。”
黄豆推开豌豆,喘着粗气像是隐忍已久,对豌豆发脾气道:“对!你是神的眼泪,你有悲悯之心,你有公正之义,你是身份高贵的精灵,我不过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乞索儿,我自私又自利,对你高攀不起!”
豌豆被他这一推开就愣住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哭。
黄豆继续道:“自从你来了,姐姐就天天抱着你,自从你绑定孤刃,姐姐也从来疼你多一些,每次我们吵嘴,她都偏向你,为什么!”
豌豆也被他这样问懵了,他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还羡慕黄豆在姐姐身边的时间比自己长,感情也比自己和姐姐的好。
黄豆喊完了,明明豌豆才是气势弱的那个,豌豆没有哭,黄豆却忍不住先哭了起来。“我就是想要姐姐好好的......好好的......”
“太没出息了......实在是太没出息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哭?”黄豆想。
这一夜,天气也很符合黄豆的心情,没来由的下起了暴雨,雷声也震天响。
凌严醒了,壑殊正在看着他,凌严一起身,正好跟壑殊的头撞在一起。发现自己躺在壑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