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见光明,仿佛得到新生,对他也特别依赖。
他欣慰接受,觉得我已被他完全驯服了,并无碍。
他放开了我的链子。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我也没想到过离开。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一仰头,照到天花板上贴的镜子,忽然想起来了。
为什么我会被驯服?
那是因为我愿意配合。
在我挖出那本日记之后,在我设计自己被他抓住之前,我已经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除非我照镜子才能想起来——这是我给自己解除催眠的条件。
催眠破除之后,我的心理恢复正常。
我摸摸索索地,找到了家里的备用钥匙。
我将它丢出房外,求助路人开门。
路人非常幸运地,就刚好是准备惊喜地探访我的小时朋友。
朋友是个警察。
朋友告诉我,关于我的父母被撕票的真相。
朋友想要救我出去。
我正准备跟朋友离开,却听到门在响。
——本在学校的他回来了。
要是被他发现我和另一男人在家,会出大事的!
我意识到不对,赶紧赶朋友走,但是朋友却想把他绳之以法。
可是我根本没想过要让他进监狱啊!
我一时恶意起来,竟然胆大包天到想把朋友灭口,以此阻止朋友逃出。
我不是惯犯,在警察面前,手段不够看。
我失手了——朋友惊异回眸,职业意识让他觉察到恶意,而这救了他自己一命。
朋友不忍心责备我,说我是一时鬼迷心窍。
朋友从后院纵身逃出,甚至还踢到了白森森的骸骨。
朋友飞快地离开了。
他进来时,心细如他,自然能发现蛛丝马迹。
他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睫压下来。
我知道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暴虐的情绪。
我谨慎又缓慢地靠近,轻轻抓握他的手。
他的气息逐渐在我的注视下变得古井无波。
“你就是要逃走是吗?”
我摇摇头,放下防备抱住他。
逃走?
那我还能去哪里呢?
一直相依为命,互相成为活下去理由的,不都是我们彼此吗?
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久远的梦了,是以前做梦之后记录下来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