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醒来时,诺大的灵堂依旧只有陈曦在,陈曦正对着陈归,坐在蒲团上,捧着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正在诵念,陈归坐了起来,看着陈曦,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哥。”,还好,这声音是个清脆的少年人,他还是能适应的,
陈曦的睫毛抖了抖,抬首看着陈归,
“言怀!”,
言怀?言怀是谁?
陈曦眉头一皱,扔下书冲过来抱紧了陈归,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归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突然想起古人有取字的风俗,心道言怀大概是字?还挺好听的,但是哥啊,你先放开啊!
陈归好不容易挣了出来,打量着自己的哥哥,最终得出结论,这人不错。
“哥,这是什么地方?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归一边说一边痛恨那白无常,除了名字什么也不说。
陈曦拍拍弟弟的肩膀,眼眶湿润,
“回来比什么都好。”,
说着陈曦走了出去,陈归也跟着,一看外面太阳正刺眼,大概是下午两三点吧,可惜了,在这儿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
陈曦对着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人说,
“老严,去叫来王大夫,让他好好来看看言怀的身子,怕是要调理上十天半月。”,
老严一看见陈归,先是一脸惊讶,转而热泪盈眶,
“小公子吉人天相啊!我这就去找王郎中来。”,
陈曦又道,
“等等,先叫人把这布置都摘了,统统扔出去。”,
“哎!”。
严管家走后,陈曦回身对陈归一笑,
“走吧,先去你屋里待着。”。
陈归跟着他,左绕右绕进了内院的一个小屋,心里奇怪,陈曦看着二十有一二了,长得是温雅风流,放到现代也是个明星的苗子,怎么整个陈家没见有女主人的迹象,古代人不是结婚得早吗?
想着,陈归就进了自己的居室,这间屋坐北朝南,一进门,靠东边是个木桌 ,上面笔墨纸砚书,一样不少,靠西边是个屏风,屏风后面隔一点儿,就是床,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把小匕首。
有人敲门,是严管家的声音,
“大公子,二公子,王郎中来了。”,
陈曦道,
“请进来。”,
陈归坐在床上由着那个王郎中把脉开药,听他说什么小公子吉人天相,已无大碍,再喝几副药温补一月便无碍了云云。
严管家送走了王大夫,陈曦唤来了个小男孩,看着也就十四五,
“仲羽,二公子身子还弱,王郎中嘱咐让静养着,你服侍他躺下吧。”,
陈曦又坐到陈归身边,
“言怀,你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难保什么时候想起来,你与安平的事情,即使是天下人诟病,难道哥还会拦着你俩吗,往后切记不能做傻事了。”,
好一顿嘱托,陈曦才走,陈归正要躺下,就见仲羽站在那里神情沮丧,
“你怎么了?我要休息了,你也休息去吧。”,
仲羽险些哭出来,
“二公子今天,怎么不让仲羽服侍了?”,
是了,这是封建社会,不让这些下人服侍,他们没用了,只怕要被扫地出门,就没了生计了。
“来吧。”,陈归又坐起来了,
仲羽这才笑得真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了,可陈归等他来扶自己躺下,却看见他指挥着下人在屏风旁放了一个大木桶,又往里添水,就是没人管他陈归。
终于折腾完了,下人们才走干净,仲羽拿着一条白毛巾期待地看着陈归,
陈归看明白了,这是要沐浴啊!这可不行,自己怎么能让个小男孩伺候自己洗澡呢?
“咳,今天不洗了,我困得慌,先睡觉了。”,
说罢他又想往床上钻,
“二公子!要睡也要仲羽给您宽了衣啊!”,
陈归觉得血蹭蹭地往头顶蹿,他根本就不想脱衣服,上辈子她活了二十四年都没见过裸男,这下好了,自己就是了,想想左右躲不过,陈归眼一闭心一横,站到了木桶前。
“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