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运转法力,燃灯和弥勒伸手,将手印打在佛祖身上。
佛祖如来的眼前出现了一层金光,他蓦地睁开双眼,望向大殿墙壁上的佛龛。
他望向那尊孔雀大明王菩萨的雕像。
但和以往一样,他只能看见雕像上朦胧的黑气。这些黑气是孔宣的劫,但佛祖却忘不清黑气从何而来,又要如何消散。
佛祖轻叹一声,闭上眼睛。他伸指捻向面前的信仰之力。团团白雾在他的指尖化为虚无,佛祖的手上,仿佛被渡了一层白色的圣光。
燃灯和弥勒也各自伸指捻了一团金光,三人又结了佛手印。佛祖眼前的金光更盛,他又睁开眼,可却依旧忘不透孔宣雕像上那古怪的黑气。
佛祖伸手,从身下的莲台上取下一片叶子。他割开自己的中指,指尖溢出带着淡金光泽的血液。他将指尖在眼前一划,眼前的金光更加浓郁。
佛祖再次睁眼,双眼中的精光带着面前的金光,一同射/向孔宣的雕像。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却还是差那么一点,才看得破那层黑气。
佛祖睁大了双眼,两行血液缓缓地从他的眸子中流出,划过脸庞,滴在身下的莲台上。
过了一会儿 ,佛祖颤了一颤,口中,鼻中,耳中,同时又流出鲜血。
燃灯和弥勒同时收了手,问:“如来,如何?”
“阿弥陀佛。”佛祖道,“还是看不破这劫。”
“奇怪,奇怪。”弥勒摇头道,“就算孔雀修为和我等相当,但我们三人同时出手,怎么还会看不破?”
燃灯也道:“确实奇怪,圣人不可能出手,谁又能遮掩这劫,瞒过我们眼睛?”
三人想了一会,还是想不透。过了片刻,燃灯和弥勒起身离开。
佛祖还坐在殿中,他望着孔宣的雕像,喃喃道:“当真奇怪。”
佛祖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从莲台上,拿下一片佛莲。他闭起双眼,缓缓掀起袈裟,在自己的心口处,划了一道痕。
佛祖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他心口的血飞到眼前,猛地,佛祖睁开眼睛,透过血光望向墙壁上的佛龛。
黑雾退了一下,马上又合拢。佛祖“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黑雾退却只有短短一瞬,但佛祖已经看到了雾后的一丝踪迹,他没有看到此劫从何而生,也没有看到要如何化解。
但他看到了是何人出手,遮掩了此劫。
“原来是你出手,难怪我们三人也看不透。”佛祖笑了笑,又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起身走下莲台。
……
佛祖受了重伤,就住在孔宣的隔壁病房。
赵公明知道这个消息时,赶忙前去探望,恰好在路上遇见了蹦蹦跳跳的陆压。
“你也去看佛祖吗?”陆压问。
赵公明点头:“你呢?”
“我也去啊。”陆压说,“佛祖病了,肯定心情不好,我要去安慰他,让他开心开心。”
赵公明觉得佛祖一定不想见到这人。
陆压迈进病房,兴高采烈地问:“哇,如来,你生了什么病?”
佛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昨晚的风有些大,我受了凉,便病倒了。”
“最近风大,佛祖,你可千万要注意保重身体,晚上不要吹了风啊。”陆压很关切地说。
佛祖受到了安慰,深受感动。他没想到陆压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暖心的话。果然每个人都有最善良的一面。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陆压继续说,“你母亲都还没死呢,你可不能死在他前面。”
佛祖:“…………”
“所以,你如果要死了,我就先去杀掉宣宣。不然宣宣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可舍不得宣宣这么可怜。”陆压说。
佛祖说:“我命还很长,应该比你还要长些。”
陆压叹气:“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如果哪天你死了,我可以去你坟头,跳舞给你看呢。”
佛祖笑道:“贫僧要烧舍利子的,不留坟。”
陆压觉得这真是更遗憾了。他又聒噪了几句,很高兴地转身离开。
赵公明关起了门,他望着佛祖,正色问:“你是用了自己的心头血,去算孔宣的劫了吧。”
佛祖微笑着没有答话。
赵公明疾步走向前,问道:“他的劫到底怎么回事?”
佛祖微微地摇了摇头:“我没看到。”
赵公明望着佛祖:“那解劫的方法呢?”
佛祖依旧摇头:“我也没看到。”
“那你看见了什么?”赵公明急道,“你用了你的心头血,耗了这么大法力,还用了这么多信仰之力,难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佛祖咳了几声,嘴角处染了几滴鲜血。他缓缓开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吧。”
赵公明怒道:“如来,你到底说不说。”
佛祖闭起了眼。
赵公明气急败坏,破口骂道:“你他娘的死秃驴……”
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推开了门。
赵公明停住嘴巴。
孔宣走了进来,边走边问:“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听见你大呼小叫的?”
赵公明说:“这死秃驴不是啥好东西,他娘的……”
孔宣一扇子抽赵公明脑袋:“你骂谁呢?”
赵公明指指佛祖:“骂他啊。他娘的死秃驴……”
孔宣又是一扇子打过来,他怒气冲冲,边打边吼:“你他娘的骂谁,你他娘的骂谁?你到底是在骂他还是在骂他娘?”
赵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