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他怎么会在这儿?月殷离压下心中的疑惑,探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受了伤,大片的血液凝固在红色衣衫上,脸上也有些许血迹,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不协调…
月殷离看着眼前的人,心间惭愧不已,伤成这样还被自己当肉垫…
一定很痛吧,月殷离良心发现地想道。
想了半天,他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那人脸上未曾完全干涸的血液。。
擦完脸,又擦起手来,不过奇怪的是手上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没有要止住的迹象,他心惊!
正常来说,皮肤受伤时血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凝固,可这种情况…纵使他学医数年也未曾见过…
他忧心如焚,眼角扫到几朵那人刚刚手所在的位置…
是花溪草!
这种花草,本身不会使人中毒,可若是受伤之处沾到此物,伤口会流血不止,血管变成青色…直至血液流干而死…
这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人,月殷离暗暗决心,一定要救他!
学医之人,必然要悬壶济世(装的),何况这人刚刚也算是间接的救了他…他不能见死不救。
思及此,他用手帕将那人的伤口包了起来…起身扫视着周围,终于,他在崖下找到几株夏枯草,他三步并两步向前将其拔下,跑回原地。
快速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夏枯草的根去除,又将剩下的部分用布料包住,用碎石砸了又砸,直至汁水流出,他才停止。
伸手将那人受伤处的帕子取下,挤出汁液,并将砸烂的叶子敷在了他的受伤处…
一系列措施下来,月殷离的已是大汗满头了…
他记得前来赴宴时看到了一处荒弃的院落,此时也不能露宿在外,他只能将人扶起来,却发现那人的腿断掉了…
真是…他要疯掉了!
可恶!月殷离低低骂着。将昏迷不醒的红衣公子拉拉拽拽、半扶半拖地带进一座荒弃的院落,迈过木头制成的栅栏,推开破旧不堪的长着青苔的门,将那人拖了进去。
屋子里有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两把斑驳的布满灰尘的椅子,所幸也不杂乱,还有简洁的木桶、瓷碗、水盆,用具还算齐全。
只是有些蛛网和灰尘,月殷离清理了一块空地将那红衣人轻放在那空地上,然后将屋子整个仔细清理打扫了一番。又从外面找来一些树叶铺了满满一地,将那人轻挪在上面。
最棘手的是红衣人的腿,他将那人血污的衣衫一件一件战战栗栗地解开……
…………
月儿的影子逐渐消逝在天边,东方吐白,红日也随之升起,耀眼的金芒毫不吝惜地照射在地面上…橘色的阳光温柔地照在月殷离俊美的脸上。
一座荒弃的院落也受到了这金光的普照,斑驳的树荫下是一口古井。
古井旁,月殷离正在抱着摘到的蜜桃向屋内走去,那人已是醒了,从他进来便一直盯着他,半刻也不曾移开…
“你醒了啊?你受了伤,是我救了你嘿嘿。”他自然是要说清楚是自己救了他,免得被不知青红皂白的某人掐脖子…
那人眼底闪现的防备与探究在听到月殷离的话后收敛了不少,捏着的拳头也松了开来,半晌,才别扭的说道:“谢谢搭救。”
说完眼神又看向月殷离手中的桃子,月殷离心间一明,微笑道,:“这是我刚摘的,要不要吃啊?”
“……”
月殷离看他不答话,便走了过去,拿了一颗擦干净,递给了他,“呐,给你,必须吃,你受伤了,不吃怎么行?”
说着他也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直接将桃子塞在他怀里…
那人沉默片刻,将桃子拿起来,咬了一口,汁水喷溅,甘甜无比。他又埋头咬了一口,不一会儿就只剩了一个桃核…月殷离见状,又递给他一颗…
……
吃完桃子,月殷离便准备出去采些药材,看到人眼中的疑惑,便道“我出去采些药材,不会离开。”
“江映渊…”那人低声道。
“哦,名字不错。”这家伙可真是闷骚至极,惜字如金,不过他能主动说出名字就已经不错了,月殷离心道。
“你的。”江映渊看着月殷离,语气平淡温和,知道的人一定会惊讶不已,天城派的大弟子江映渊向来不喜与人接触,更是极少出现在宴会的场合,旁人都道他性格冷漠,不善言辞。
若是想让他主动开口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是语态如此温和…??
月殷离不解:“我的什么_?”
江映渊:“名字…”
月殷离才明白这人是在问他名字。“我…”顿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告知他现在的名字。免得多生事端。“我叫月殷离…”
“嗯……”江映渊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这就不说话了?月殷离实在无法理解这人,撇撇嘴,还是决定出去采些药草。
月殷离抱着采来的药草,欢喜得走进了屋子,却发现人已不见了…
那人的腿不是断了么?怎么走的?还不吭不响地走了,真是没有礼貌…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转过头去,江映渊手里拿着几颗桃子,看着他…
“你的腿?怎么好的?”太可怕了,这腿要好起来也得数月,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好了,月殷离两颗眼珠子都惊得掉出来了…
月殷离这时忘了去想这是修仙世界,修士凡是受了普通的伤都是可以自己治愈的。
江映渊看出了他的疑惑,“这点伤,不算什么。”
意思是好了?月殷离不禁佩服起来…真的好厉害啊…
江映渊皱了皱眉,又道,“不过还是要修养几日才可完全修复。”他看向月殷离,“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