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不了我的。"
白轶心里格外的难受,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要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白玄真的会被他的乌鸦嘴所说会缺个胳膊了,他咬紧着牙,手正微微颤抖着,很是悲痛,这时候他闷不做声的端来了一盆水,先认真的清洗一下白玄手臂上的伤口,动作极其小心害怕白玄会疼得很厉害,谁知这混小子却依然面不改色,偶尔闷哼了一下,极其会隐忍,就算再痛他都能够像没事人一样对他傻笑,白轶找来了创伤皮肤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了白玄伤口上的位置,将绷带把他的手臂给包扎起来,还再三叮嘱这期间伤口的地方不要碰水,药膏必须一天抹三次不能落下,白玄摆摆手,极其不耐烦于他的啰嗦,嘴上说着他记住了,实则一定会忘,这不,还得劳烦白轶自己每天亲手给他涂抹,绝不能让他落下病根!
"这伤该不会是边上的那小妖给抓的吧?"
白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抱着不确定的心态问的,白玄这时候却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白轶怔了怔,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吃惊了,幼妖一般都是处于妖中最低级的,攻击力最小的,毛都还没长全的雏儿,就算被它伤到了,也不过只是被挠痒痒那种程度,完全不碍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妖,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被它抓伤的地方都险些腐烂,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妖而已,怎么会如此凶神恶煞,眼瞧着那笼子的柱子被它咬得缺了个口,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
"没事,这笼子被我设了结界,他挣脱不开来的,就算它使用的妖力去破坏笼子,那只会招到反弹,相信它不会那么傻。"
白玄轻轻的拍了拍白轶的肩膀,让他精神不必那么紧绷着,这小妖虽然厉害,但想法跟作为宛如刚出生的婴儿,逮人就咬,也只限于那些伤它的人,要是给它一口糖吃,它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特别的稚嫩。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带它回来干嘛,万一被师尊发现了,少不了苦头吃。"
"小妖嘛,得从小开始养起才好控制,这可是我在禁地那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它骨子比较好煞气重,待它长大绝对是个好苗子,我要让它为我所用,当作我除妖的利器。"
白玄的这个想法十分疯狂,白轶完全无法理解,即便去劝解,他也只当做没听见,一意孤行,白轶深知,他怎么说都没用了,白玄是铁了心准备要除尽那些会到人间作恶的妖魔鬼怪,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这拂莲山,迟早要下山离他而去,还养起了这种随时都会要人性命的东西,踏上一条不归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白轶始终面色很凝重,警惕的看着那笼子里的小妖,这时,便开口问:
"这小妖取名了没?"
"还没,你帮我取个呗。"
白轶沉思了一下,脑海中刚好漂浮了一个名字出来,觉得还算不错,便道:
"那就取名为宋子默。"
"行,听你的。"
自从这小妖来到这拂莲山,就多了不少麻烦,一来是不能让他饿着肚子,还得帮他去找些生肉吃,他最喜欢血腥的东西,与其说在吃肉,更不如说他渴望喝血,每次都能将动物的尸体上的血喝了个精光,还舔了舔舌头,仿佛在享受着美味,二来是他被困在笼子不得出来时老是喜欢叫唤,还故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叫,吵的人睡不着觉,好几次都被白玄放出来吊打几下再关进去就安静了,被关的时候还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再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肯定会亲手杀了它,所以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白玄却不当回事,还是那副没心没躁的模样,喜欢逗宋子默玩,为了引出它的野性,锻炼它的战斗力,没少花心思,相处的日子久了,宋子默的性子基本上都被白玄给摸透了,所有攻击都被他一一看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反应变得比以前还迟钝了,每次恶狠狠的扑向白玄想要扑咬他的后果就是反被打,这小家伙年龄尚小,只喜欢玩耍,再加上远离丛林到仙人修道的地方,妖力大大减弱了,不太适合激发它的战斗力,因此只能等待好的时机,去把它拖到它原来生长的地方,进行好好的磨炼。
"你确定它现在不咬人了吗?"
经过的好些时日,白玄松懈得没怎么去把宋子默关笼里,常常抱着它在白轶面前晃,喜欢拿它来吓唬他,今日,宋子默正舒服的躺在了白玄的臂弯里,看似快要睡着了,打了个哈欠,红色的眼珠子眨了眨,困意渐渐袭来没什么防备,这时候白轶才敢走近去看它,他实在是好奇这雪白色的毛,摸起来的触感到底是怎么样的。
"它要是敢咬你,我就把它碎尸万段。"
宋子默还是很怕白玄的,毕竟它打不过白玄,还对它又极其凶狠,只要一犯错事那白玄必定饶不了它,每次吊打它起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如今渐渐的它听得懂人话,白玄警告的话语不禁让它的身子缩成了一团,感到害怕的抖了抖。
白轶眼睛盯着躺在白玄臂弯上呼吸平缓的宋子默,过了半响,他才慢慢的伸出手来,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摸了一下宋子默的毛,发现它根本没有在理会有人在碰它,只是转动了一下头继续趴着不动,白轶刚摸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再摸几遍发现他的手已经开始停不下来了,这触感真心觉得很不错,它的毛很柔顺,发量又多,再加上它现在正准备要睡觉变得很温顺,毛茸茸的,意外的摸着很爽!
白轶越发觉得宋子默温顺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萌,像宠物一般任由他摸着,这时候,他按捺不住的道:
"我要抱它一下。"
"你确定?"
白玄不自觉的发出笑声来,觉得白轶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刚刚明明怕得要死,现在居然还摸上瘾了,看见白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才只手把宋子默的后劲给吊了起来,放在了白轶的怀里,宋子默本来已经够困了还被人三番四次的折腾,一下子就觉得很来气,极其厌烦的发出了一阵低吼,释放出它原有的野性来,想要冲白轶那白皙的手臂咬下去,刚准备张口露出獠牙,突然察觉到有人正用着一股杀气死死的盯住它的牙,发现那人是白玄瞬间就把牙齿给收回去,吞下了口水,缩成一团不敢动了,作出一副乖巧状。
白轶的手在它的身上胡乱的摸着,还摆弄了它都两只耳朵,动作很轻柔,意外的很舒服,不像白玄每次都粗鲁的把它的毛摸成了炸毛,还得劳烦它用舌头把毛给顺好,就这样被白轶摸着它全身心给放松了下来,渐渐的沉入梦乡里去,刚一睡下没到五分钟,白轶就把宋子默给扔到地上,拍了拍他身上的衣裳,嫌弃般的说了句:
"想不到还会掉毛。"
"……"
差点忘了这白轶有严重的洁癖症,宋子默内心一万个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快睡沉过去就被人给直接给扔在冰凉的地上,像它这么珍稀又惹人怜爱的小妖居然还有人如此对待它,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白玄在他边上,它绝对会上去咬人了,明明这白轶前一秒还摸得它特别起劲,后一秒就嫌弃的把它抛下,这人类,说变脸就变脸,紧接着白玄嫌抱它麻烦还把它给关了起来,这简直了,宋子默心想,它第一句学会的人话,应该就是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