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轶觉得自己多说无用了,想不到任何可以拒绝他的理由,只要他说什么都会被白玄给一一怼回去,搞得他顿时语塞,再加上刚刚那个吻,嘴唇上残留的那个温度,让他十分心烦意乱,情绪复杂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白玄的这张脸了,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了:
"你给我时间考虑,我先回去了。"
"好,我等你答复。"
在走之前,白轶试探性的问了句:
"我们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好好相处吗,非要捅破这层关系?"
"不能。"
白玄斩钉截铁的说,完全不给自己留余地,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事已至此,他不想再隐忍下去了,白轶要是能接受他,那就再好不过,要是拒绝了,就回不到从前,恐怕连再见面都不必了。
自从白玄捅破了这道墙,白轶碍于面子,连饭菜都不肯送过来了,还是托他身边一个比较听话乖巧的小师妹送上来的,当她提着饭搁上来时,白玄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问:
"白轶为何不来?"
"白哥哥说他这几日不方便,将这活托给我,说是以后都交由我来送了。"
白玄闷哼了一声,说不方便,还不是不想看到他,况且还这么无情,叫这小丫头送几日也就是了,还嘱托她往后的日子都由她来送,不是给他几天的时间考虑吗,他还如此做,这么绝情,难道真的要凉凉?被关禁闭在这地方,也不知道宋屿仙子什么时候才肯放了他,少则三旬,多则半年都有可能,要是留这么一直见不到面,这得多心痒难耐,寂寞空虚冷,简直要了他的命,不行,他还是不想放弃,脑筋一动,便想了个法子,要去试探一下白轶,引诱他上来,他倒是想看看这白轶到底是有多无情,就这么铁了心跟他僵持下去,他忍心吗?
当小师妹刚准备要把饭菜搁在石桌上却被白玄给制止了,他不紧不慢的道:
"你把这些都收回去吧,顺便帮我带句话给白轶,要是他以后不来那我就一口饭也不吃。"
那小师妹怔了怔,瞪大了眼珠子表示很惊讶,就算他们明面不说,她也不傻,还是能够隐约的察觉到,白玄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惹白轶不高兴了,好几天都沉着脸不说话生着闷气,以白轶这温和的性子,况且对方又是他关系密切的兄弟,相信过几天也就好了,这才多大点事,不就是才几日没见到白轶,至于那么想不开,连饭都不吃吗?简直疯了!白玄都这么说了,小师妹也不好推辞,以他们之间的辈分,她说的话绝对不管用,就算要来劝也就只能由白轶亲自过来才行,这或许也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便乖巧的收起饭搁退下了。
小师妹下山之后,将饭搁完好无缺的递回给白轶,白轶接过手发现这饭搁的重量并没有减少,还是跟送过去时一样沉甸甸的,他连忙打开出来看,果然,这饭菜根本就没有动,他疑惑的看向那小师妹,她便一一告知了情况,说白轶要是不给他送,他就索性不吃饭,白轶听了似乎有些生气,握紧的拳头,嘴角微微抽搐着,摇摇头冷笑道:
"好你个白玄,还给我来这招,不吃也罢,饿死他算了。"
小师妹吞了口唾沫,没想到这事真这么严重,以白轶这么随性温和,耳根子轻的人,平日里说几句好话,稍微哄哄就好了,但如今得知白玄因为他茶饭都不思了,他竟然连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反而起了反作用,更加生气了,啧啧啧,这怕是哄也哄不好了。
次日,小师妹去送饭,又被退回来了,白轶动了一下眼皮,嘴唇微微一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隐忍不发,还是没有去岭天涯。
第三日,小师妹去送饭,还是被退回来了,白轶就开始按捺不住了,开始变得心急如焚,其实内心还是很担心他的,本以为这厮应该不会那么傻得连饭都戒了,谁知他却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真的是拿他没办法,都饿了三天三夜了,再不吃就变成了饿死鬼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事关于他,搞不好白轶还会落下了个罪名,白轶气不过的拿起被退回来的饭搁,上岭天涯去。
几日不见,白玄果然消瘦了不少,他躺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看似很平静,其实他内心浮躁得很,心想着这白轶要是再不来,那他就真的得活生生给饿死在这岭天涯,那得多晦气,传出去得多丢人,但他内心还是存着那么一点执拗,他真的不信白轶不会来。
白玄闭着眼睛,感受到有人正朝着他慢慢走来,脚步沉稳又有力道,不似平日里只有小师妹一人过来时那轻伐的脚步,他此时就能断定出来人绝对不是一个女子,待他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站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白玄这时就隐约的闻到他最熟悉不过的一股淡淡清香味,是白轶身上至此一人独有的体香味,绝不会有错,白玄心中暗自大喜,他果然还是来了。
"想不到你倒是挺倔的,为了逼迫我过来还饿了这么长时间,亏你想的出来。"
白玄故意闭着眼睛不出声,死死的躺卧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白轶还以为他在睡觉,便轻踢了他一脚,想要把他给弄醒过来,谁知竟然没反应,他眉头一紧,蹲下身子过去探了探白玄的呼吸,正当他把手抬到白玄的鼻子下方时,白玄赶紧屏住了呼吸,故意装死,白轶探得他没有呼吸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顿时变得不知所措的,特别着急,赶紧猛烈的去摇晃白玄的身子,却还是那副模样,不愿意醒过来,眼皮动都不动一下,就这么死死的躺卧在那里,白轶心中充满着不详的恐惧,觉得白玄真的有可能给饿死了,毕竟三天两夜了,是个人都会承受不起,正当白轶心急如焚的想要站起身来叫人过来抢救,他刚起身就被白玄有力道的拽住,扬起了嘴角笑着道:
"怎么?那么着急,你就如此担心我吗。"
"你……你!"
白轶发现白玄刚刚是在装死瞬间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特别看不起他这低俗的做法,又拿他这调皮的性子毫无办法,这时,像是训斥般的,白轶缓缓的说了句:
"幼稚。"
"你人都过来了,是不是已经考虑好了?"
白玄拨弄着白轶那高高束起的秀发,虽说他这空了这么久的腹部未进食很是难受,但比起吃饭,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白轶的答复,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他耐心有限。
"我不想来的,是你逼迫我来的。"
白轶别开了脸没有去看他,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了,他应该想明白了,谁知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复杂,都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内心飘摇不定,一直被白玄牵着鼻子走,都够轻而易举的左右他的情绪,当他知道白玄三天两夜没有入食了,他就一个没忍住,明知白玄对他有着不轨的感情,他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就急忙赶了上来,也真是傻。
"那我给你个答复的机会。"
白玄说完不等白轶做出反应,就一个伸手过去拥住了他,手抚摸着他的后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躯,还朝着他的脖颈轻轻的吻了一下,对他道:
"你要是觉得恶心的话,那就推开我。"
白轶知道,白玄对他做出的这些举动,很明显是在试探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亲吻过的地方,触碰过的肌肤并不觉恶心,只是觉着有些发痒,有股软绵绵的触感倾覆而来,促使他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微蹙了下眉头,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做出抗拒的举动来,反倒是出奇的镇定。
白玄本来就抱着不大的希望,想着要是白轶抗拒般的推开自己,也就证明他不能够忍受自己对他做出的这种行为,只能是凉凉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却没想,出乎意料的,他这次竟然没推开他,丝毫没有做出反抗,还任由着自己胡来,心中不由得大喜,自然而然的默认为他是可以接受自己的,情不自禁的朝着他的嘴唇亲吻了下去,见他没有避开,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撬开了他的嘴唇,更加深入的吻了下去……
白轶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明明他可以做出反抗,推开他的,但是他并没有,以他的性子,要说他被一个不喜欢的人这样触碰,是绝不可能的,说什么也得制止他,白玄这么做是在考验他,同时也在考验他自己,肌肤上的亲密接触酥麻的传遍他的全身,只觉得白玄嘴唇亲吻过的地方,都很舒服,并没有不适感,白轶这才发觉,他深深的陷入了白玄给他设下的圈套,已经完全能够接受他了。
头发都被弄得好一片凌乱,白轶松开了绑在发上的流苏发带,将其披散开来然后顺好再束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扯得衣衫褴褛的服饰,正准备站起身,却被白玄轻轻的唤了一声:
"白轶。"
"怎么了?"
"喜欢你。"
"……"
白玄说的很突然,明目张胆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毫不含糊,说这句话眼里满是深情流露,盯着白轶的脸扬起嘴角轻轻一笑,很宠溺的看着他,有一瞬间,竟让白轶给看呆了,他怔了怔,别开了脸,红着耳根子回应着他:
"我知道。"
白玄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道:
"那你又是如何?"
"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还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白玄故意装傻的想套他话,要是他不说出那句话,他就会闹脾气,白轶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死死的抓住,不肯松开,随即还将他的手移到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还不忘看向白轶的脸,固执的道: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不松开。"
白轶顿了顿,感到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半饷,才缓缓的道:
"那……我只说一遍你听好。"
"好。"
"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