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月白就被小鸟叽叽喳喳的歌声唤醒了,刚开门,被站在门外的白崇明吓了一跳,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像要吃人一般。
江月白拍着胸口说道:“吓了我一跳!大清早,你堵我门口干嘛?”
“为什么要骗我?”白崇明单手紧紧掐住了江月白的脖子,巨大的推力袭来逼着江月白赶紧后退,江月白双手急忙紧紧抓住白崇明的手臂,终于江月白的腰狠狠的磕在了桌子边缘,无路可退了,桌子上的花瓶碎了一地。
“白崇明!你....发什么疯啊.....”江月白喉咙被白崇明死死的掐着,眼前白崇明暴虐的表情也让江月白感到更加窒息。
白崇明手中力道突增,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小瓷瓶,放到江月白眼前。
这是楚惊风给他的□□!糟了!江月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衣服,自己藏在腰间的□□不知为何在他手上。
“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吗?江楼还派你来干什么,你说啊!”白崇明把江月白往上抬起,江月白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了,好难受啊,双手抓住白崇明的手指企图撬开他的禁锢,可惜失败了。
“放开.....放......”江月白的脚就要离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崇明整整想了一夜,直到今早来到他房间,看见他安静睡着的模样,心里还在为他辩解,也许他跟他爹不是一种人。
可是,他在他床边地上发现了这瓶□□。看他刚才的举动是他的无疑,而且夜枭刚从军营回来,已经证实是同一种毒,事实摆在眼前,任他有几千种说服自己的理由现在也不得不信了。
余书珩听到动静,急忙赶过来,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江月白脸色酱紫,双眼泛白。
“三弟!白崇明你快放开!”余书珩的呼声让白崇明放开了江月白,江月白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从今以后,你不是我们的三弟,将军府也不再欢迎你,白叔!送客!”白崇明用力拂袖离去,留下地上咳嗽的江月白和一脸心疼的余书珩。
这个便宜兄弟自己还不乐意做呢,自己从来没有刻意接近过他,明明每次都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这次算自己活该。
“我去找他问清楚。”余书珩气冲冲的刚到门口,便被踹过气来的江月白叫住了。
“算了!谁让我是江楼的儿子......”
余书珩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见江月白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向自己走来,赶忙伸手扶住了江月白,两人就这样从将军府走了出来,江月白回头仔细看了眼将军府这三个大字,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
不知道走了多久,余书珩低头一看,发现江月白衣服上有好大一片血迹,“你受伤了?”忙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位置。
江月白直到手被余书珩拉起来,才真切感受到手掌心的痛感,“嘶。”手心被鲜血染红,一条横穿手掌的伤痕因江月白的动作又渗出血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坐在花瓶的碎片里了,手不小心按在地上被碎片割破了。
余书珩赶紧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给他包扎起来。“跟我回府,我让我师兄帮你看看。”
“不用了......”
余书珩没理他,拉着他径直来到了易宅。
“大人,您回来了。这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到余书珩进门十分欣喜的迎了上来。
余书珩没有停下脚步,反问道:“师兄在哪。”
“少爷在书房,在教湘湘小姐.......”后面的话因为余书珩走得太快消散在风里了。
余书珩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间古香古色的院子,快到书房门口时余书珩就开口喊道:“师兄,快来帮我看看。”
“书珩,你怎么冒冒失失的。”里面一个男声传来。
“书珩爹爹来啦!”湘湘欢喜的声音传来。
“湘湘,把字练完。”屋里那人宠溺的声音传来。
待二人走进屋里,只见湘湘低头写着字,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却让江月白呆住了。
萧孟!
余书珩把江月白拉到书桌跟前,江月白看着眼前只有一桌之隔的萧孟,眼眶渐渐湿润,任由余书珩将自己受伤的手举起来。“他的手受伤了,流了很多血。”
易巍泽看着江月白泪眼朦胧的样子,立即走过来对江月白安慰一笑,“小兄弟莫怕,这边来。”
余书珩把江月白带到对面圆桌边坐下,湘湘也丢下手中的笔跑了过来,安静的待在江月白旁边。
“小花爹爹别怕,我爹爹很厉害的。”
易巍泽到屋里拿了个医药箱过来放在了桌上,把江月白手上的布轻轻拿开,边给他吹了吹气,因为看到他哭,以为他是怕疼的。然后看了看他的伤口说道:“小伤,不碍事的,我给你上点药,伤口不要沾水,很快就会好的。”说完拿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扎,包扎好之后,手指顺势搭在了江月白的脉搏上,随后眉头紧皱。
余书珩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刚刚还说小伤,现在又这副表情。
“小兄弟近日可是误吃了什么东西。”易巍泽看着江月白认真的问道,而江月白看着他的脸出神了,半天没反应。“小兄弟。”
余书珩手在江月白的眼前晃了晃。“月白。”
江月白才回过神来,忙低头掩饰,说道:“没,我没吃什么。”
他在隐瞒什么呢,明明是中毒的脉象,如此不稳,估计毒发身亡就这几日了,为什么不说实情,看余书珩挺紧张他的样子,还是让余书珩去解决吧。
江月白被易巍泽眼神看得发虚,立马抽回了手:“多谢。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余书珩刚起身要追被易巍泽叫住了:“书珩!”余书珩转头看向易巍泽等着他的下文。
“你这位小兄弟脉象紊乱,虚浮无力,怕是早已身中剧毒。”
余书珩吼道:“解药呢?!”
易巍泽摇了摇头。“这毒我解不了。”
余书珩追了出去,易巍泽的声音在屋内传来。“去城东济世堂看看.......”
江月白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两边的街道房屋变成了树木灌丛,直到跑到腿抬不起来为止,他就这样翻身直直的躺了下去,望着上头穿过窸窣的树枝透过来的阳光,任着额头的一粒汗珠滑落到了眼角。
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明明自己那么的想见到他,自从上次被他救起后,他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希望,可是真的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你真的能接受男儿身的自己吗?而且他已经有孩子了......
江月白双手狠狠的锤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
“咳咳咳....”江月白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被树叶遮盖大半的蔚蓝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白身边慢慢走过来一人,在江月白腰边站定。
“江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