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卿顿了顿,说:“好。”
还好裴渡以前当过兵,意志力过人,不然一定抗不过去,谢少卿简直是魔鬼教练,五更,天不亮就叫他起来,一直练到早上十点,练完后,裴渡躺在地上,浑身酸疼,谢少卿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让他去扎马步,天黑才给他一个馒头。
第二天,就裴渡挥剑的速度和剑鸣,谢少卿打的裴渡手腕肿得老高,青紫一片。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年后,裴渡武功精进神速,已经和谢少卿不分伯仲。
“今日陛下寿诞,二品以上大员需携家眷亲往宫中祝贺,你着正装。”
裴渡捂了捂屁股说:“你下次能不能轻点,还有早上纵欲过多,不好,肾虚。”
“反正你又不会生孩子,啰嗦什么。”
裴渡看谢少卿刚毅的侧脸带着几分隐忍,下巴微收,也就没再吭声。
谢少卿在紧张?
为什么?
而且裴渡越来越发现,似乎,谢少卿情绪不大好的时候,就疯狂地和他□□,或者说上他,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爱抚,就像,就像一个嫖客和□□?!
裴渡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随即摇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好歹他是谢少卿明媒正娶的王妃。
按理说,皇帝寿诞,大摆筵席,众人应该很高兴,但放眼望去,各个寒蝉若惊,走一步就像踩地雷一样,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年轻的官员,外套官服,里穿白布,有些官员头上只裹着一个头巾,身上无有任何值钱的物事。
这是去赴宴吗?
怎么感觉是去上屠宰场!
裴渡握着谢少卿的手紧了紧,一颗心慢慢提到嗓子眼里,一踏进宴厅,一股极其厚重的血腥味蔓延,令人作呕,众百官面色如灰,依次落座,谢少卿带着裴渡坐在最左侧上位,对面坐着丞相楚梦龙。
谢少卿看不见,但裴渡能看见,在谢仲庆的御几上,放着几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用红布盖着,中间三个大坛子,坛子外边血迹斑斑。
裴渡浑身惊悚,想吐出来,谢少卿掐着他的手心,他才定住神,咽口气,正襟危坐。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爱卿,猜猜朕又发现什么好玩的?”
谢仲庆阴毒的声音像雷一样,震在每个人心上。
下面安安静静,无人敢应声,裴渡也低着头,不敢动。
谢仲庆手背在后面,大摇大摆地走下来:“曾季,打开让诸位看看。”
裴渡眼角轻轻一动,去看那曾季,身高八次,浑身肌肉,一双眼睛如火炬,大约三十岁上下,腰插着两把金剑,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曾季掀开红布,打开盒子,几颗人头带着鲜血,顺着御几滚下来,有的胆小的,当场捂着嘴,眼泪直流,呜呜咽咽。
谢仲庆眼一翻:“拉出去,砍了。”
再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谢仲庆哈哈大笑,随即抓起一颗头颅,指着说:“李修远胆大包天,竟然敢串通李斯等谋害于朕,幸好丞相及时发现,趁着今日朕寿诞,就一起喝了他们的血,吃了肉,共同庆祝。”
李修远的名字一出口,裴渡明显感觉谢少卿身体颤抖一下,握着他的手也有些轻微的哆嗦。
宦官拿着瓢,一瓢一瓢舀给众人。
谢仲庆举起酒碗,邀饮,众人抖着手,哆哆嗦嗦往嘴里灌,脸上表情姹紫嫣红,各不一样。
曾季站在谢仲庆身后,手覆在剑上,只怕下一秒,谁若有异动,必定要将其就地诛杀。
众人碗底见空,唯有谢少卿面前的一碗血没有动,谢仲庆瞥了一眼问:“卿儿为何不喝?”
裴渡跪在前面,不缓不慢地说:“陛下有所不知,王爷他不喝全是因为微臣。”
“因为你?”
“陛下,微臣自小像陛下一样爱饮人血,王爷疼爱微臣,所以留给微臣喝。”
说着,裴渡端起谢少卿面前的碗一饮而尽。
谢仲庆像被取悦了一样,哈哈哈大笑:“王妃早说,这里还有三大缸,以后你常来宫中,我二人可共饮。”
裴渡端着碗,举过头顶,谢仲庆亲自给他添了三次。
裴渡谢恩。
宴会结束时,裴渡牵着谢少卿回到王府,关上门,弯着腰开始扣嗓子眼,哇哇不停地吐,泪也顺着眼角落下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少卿的声音九分清冷,一分疑惑。
全吐出来,裴渡终于好受一点,但没有听清谢少卿说什么,抓着窗沿问:“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