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衣袂飘飘，眉目含情的姑娘们，祁溪点头，是比天界好看很多。
注意到祁溪的动作，廉惊凑近了几分，问到：“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虽然不满此人打扰自己，但祁溪还是耐心地解释到：“话本上说，这里是凡间一日精华，我好奇，便过来看看。”
“话本？”
祁溪点头，道：“《凡间三日游》，你看过吗？”
廉惊迷惑了一下，而后了然，那不是他闲来无事乱写的话本吗？于是笑道：“好看吗？”
“好看啊。”祁溪不假思索地回答，并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动作。
此时，台上已经一曲舞毕，接下来，便是姑娘们轮番上场了。
趁着休息的空档，祁溪本想喝口茶解解渴，转头，额头碰到了廉惊的鼻尖，祁溪吓了一跳，急急往后仰，廉惊见状，忙按着他的椅子，把那个即将当众摔倒的人给按了回来。
祁溪回过神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暂时不想理会旁人。
台上依旧在表演，一曲接着一曲，台下的人却看得有些心神不宁了。
廉惊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情多做任何想法，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祁溪，直到眼前这人同久远的记忆重叠，他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
台上的乐曲已经结束，跳舞的姑娘也都退了场，底下的宾客一阵欢呼，今晚的高潮才即将开始。
祁溪虽然不解，却也配合着来了几分兴致。
很快，刚刚在台上舞蹈的姑娘们此刻都换了身更加艳丽的衣裳排排站在台上，一个年纪看着比台上姑娘稍大，但也是极其漂亮的女子开口，“现在，请各位公子把手中的花送给台上您最喜欢的姑娘，得花最多者就是我们今晚的花魁。”
那女子话音一落，全场开始骚动。
祁溪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在手里的花，有些茫然。
“你喜欢哪个？”廉惊又凑来过来，见他不答话，又道：“不喜欢就选一个你觉得最好看的。”
祁溪看着台上站着的漂亮姑娘，心想：好看是好看，但都不是最好看的。
最后，祁溪自己还是没投出去，手里的花被廉惊拿了过去，投给了四号姑娘。
“现在，我宣布，本月的花魁就是我们欣欣姑娘了。”女子话落，瞬间掌声雷动。
原来那姑娘叫欣欣啊。
花魁选完之后，今晚的重头戏才正要开始。
台上的其他姑娘都已经下去了，独留了那位夺得花魁的欣欣姑娘站在台上，那位刚刚一直在主持大局的女子甩着帕子，走到了欣欣姑娘的旁边。
廉惊刚刚给祁溪解释了一下，那女子这里掌事的，寻常人都唤老鸨。
那老鸨摇曳着腰肢，拉着欣欣站到台前，道：“好了，现在，我们欣欣姑娘将在在坐的各位公子中选出一位，献出她的初夜。”众人听到这句话，开始蜂拥向前，围在圆台旁，兴奋地大喊：
“欣欣姑娘选我、选我。”
“欣欣，我有钱。”
“欣欣，欣欣，我愿意娶你。”
······
直到此刻，祁溪才注意到，在座的满堂宾客，皆是男子。
满场的哄闹声，满天飞舞的银票。
原来如此，祁溪现在终于明白了刚刚廉惊为何要大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让欣欣姑娘自己选吧。”老鸨看着台下混乱的人群，嘴上虽然说着，面上却满是欣喜，他们越是哄抢，她自然越是高兴。
“大家安静，让欣欣姑娘自己选。”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的欣欣。
那欣欣认真地环顾了一圈台下的人，而后，把目光定格在祁溪所在的方向。众人回头，倒吸一口气，一黑一红，一妖艳一空灵，比那台上的姑娘都要好看许多。
所以到底选谁？
众人又回头看看欣欣。
“我选那位红衣服的公子。”
红衣服的公子！红衣服的公子！红衣服的公子！
祁溪看着廉惊一脸没错，就是你的表情，内心一顿惊慌，可面上，却也只是皱了皱眉。
“公子公子，欣欣选中你了。”那老鸨话落，便是满堂道喜之声，祁溪的眉头得更深了，他并无这方面的喜好，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他把视线放在廉惊身上，期盼着那人能帮他一把，可是，那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显然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祁溪有些气愤，早知道他当初就该在那酒里下毒。
果然，人还是要靠自己的，祁溪起身，对着台上的欣欣笑了笑，满是歉意，道：“姑娘，实在抱歉，您还是另选其他公子吧。”
众人哑然，此等美事，那人既然要拒绝，不过，依着那人的样貌装束，这欣欣，怕是入不了眼啊！
“公子不愿意吗？”欣欣的语气里有了些许难过，早在祁溪一进门开始，她的视线就完完全全停留在那人身上了，倒不是因着那人过于出挑的容貌，真正吸引她的，是那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完全干净纯粹的气质，所以，原本打算放弃的表演，变成了更加卖力的演出，好在，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过，她觉得，这已经够了足够了。
“不愿意。”祁溪回答得果断决绝，他一向奉承，不必要的情感，应该当场抹杀掉。
欣欣笑道：“那就不勉强公子了。”她向来洒脱，自是不会强人所难。
祁溪冲她点点头，心想：这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但愿，她能觅得良人。
面对这样的局面，祁溪也不好再待下去，寻思着自己还有正事没办，便转身离开。
廉惊紧跟在祁溪身后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感叹，“真可惜啊，那么漂亮的美人。”
祁溪停住，转身笑道：“不可惜啊，我见过比她更美的。”
“哦。”廉惊顿时来了兴致，问：“谁？”
“你呀！”
“······”
所以，廉惊有些错楞，他这是，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