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求亲的,那些个官宦小姐一个个见了我跟见了瘟神一样,这终身大事本王着急啊。”
“本王看那唐家小姐就很不错。”
承王不搭他这不正经的茬,又把这话给扯了过来。
“你从前是个武将,如今跻身于这方寸朝堂之上,金银美色,权利虚衔,你所求不过这些吗?”
这俩人从为臣之道谈到兄弟人伦,可把旁边这小太监吓得不轻,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满头的汗。
誉王没说话,只是莞尔一笑,走了。
门口那小太监转身向那门缝中瞄了一眼,拿袖子擦了擦头上汗,迈了几次腿,才开了门躬身进去。
那殿上之人似是看折子看的正在火上,连身边摇扇的宫女都屏着气打着十二分精神伺候着,“皇上,承王殿下此战告捷,正在殿外卸甲候着呢。”
小太监躬身禀报,可这殿上的人却像是没听着,大殿之中只有摇扇宫女微乎其微的声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小太监只得躬身候着,这身上的冷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他刚要开口再提,就让人给噎回来了。
“君是君,臣是臣,立了战功他还是臣,殿外候着怎么了?”大太监李陨刚端了杯茶过来,续了茶又复回去取糕点,他倒是不急不慢。
殿上那人捏了捏鼻梁,终于是抬起头来,。
李郧赶忙递过茶去,那人喝了茶便向榻上一靠,随即大手一挥:“让他进来。”李郧向小太监摆了摆手,小太监领了命逃一般的出去了。
小太监出了门便看见那承王还站在阶下侯着,更深露重那人卸了轻甲便只剩一件单衣,如今已有些被露水打湿了。
小太监赶忙跑过去道:“殿下,您快进去吧。“那人微微一颔首,道了句多谢,便踏上了那白玉石阶,小太监长出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慢慢的爬回宫门口站着他的岗。
小太监不知这承王一进去便是多久,只知道这承王出来时候额角带伤,而皇上碎了个砚台
翌日,西街,唐府。
“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你想想办法吧,誉王干的那些好事,王都里那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婉儿要是嫁过去,可叫她怎么活啊。”
唐家夫人扯着唐老爷的衣角哭的那叫一个婉转迂回,三日绕梁,站楼下都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就是嫁给个王爷嘛,要不要哭这么入戏!
唐家在这王都之中虽算不得大家大业,但好歹也是个官宦人家。唐老爷在朝中做了半辈子官,官职不算大,但半辈子勤勤恳恳,算不上有功却也无过。
唐家姥爷庸庸无为,可唐家女儿却一个赛一个的标志,上门求亲的公子那是打破了脑袋,踩破了门槛,如今只剩唐婉这么一个女儿,难道真要嫁到誉王府去吗。
唐婉她本已早有婚约,与她订婚那表少爷半月前便带了聘礼,选了媒人,千里迢迢走了半月,正是今天下午到王都。
可世事无常,今天一早,圣旨一下,她唐婉成了圣上钦定的誉王妃,两人再无可能。
他们聚在一堆嚎丧,唐湘沉可懒得管,今天是十五,她小弟给她上供的日子,她得快些回去。
这唐湘沉是唐老爷早年间的一个姨娘所生的女儿,要说这个姨娘,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人物,她与这王都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她手能劈砖,胸能碎石,一身绝世武功,就差踩俩风火轮倒拔垂杨柳去了。
唐老爷一时新鲜就从关外给领了回来,可娶进门就后悔了,从此索性便当没了这个人,连她的院都没跨进去过。
她娘还在时,这日子本就过的辛苦,撒手人寰后,她一个五岁小童,更是尝尽了心酸。
她爹完全就当她就是个透明人。
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常事,狗嘴底下抢食吃也是日常。
好在她完美的继承了她娘的衣钵,并把其发扬光大。
广收小弟,成为西街一大恶霸。
“当,当。”唐湘沉将窗子掀开一条缝,看见了窗外的树上的曹二胖子,这往她窗子上丢石子就是他俩的暗号。
曹二胖子是西街铁匠曹爽的小儿子,本来有个挺好听的名,叫曹将行。
可这小子打小身子骨就弱,养到三四岁还一直病怏怏的,铁匠夫妇老年得子本就不易,为这他这小身子骨那是操碎了心。
就这么养活到五岁,正巧一个算命先生走到铁匠门前,看见门口撒尿和泥的曹将行,开口说这孩子命弱,在这么下去怕会早早夭折。
吓得夫妇俩跪地磕头求他给出个法子,那先生问了他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一拍大腿,得了,名起大了。
换个贱名,就能养住了,这夫妇一听,再一合计,干脆就给他改了这么个名,曹二胖子。
说来也是怪了,自从这曹二胖子改了名还真胖乎了起来,长成了如今这么个膘肥体壮的模样,还被唐湘沉收做了小弟。
唐湘沉还住在她娘当年的院子,翻窗过墙就是一条小道。
唐湘沉灵活的跳出窗子,纵身过墙往前走,就是一颗老槐树,她四下看了一圈,翻身就上了树。
“不亏是小爷我的小弟,月月准时不忘本,快让我瞧瞧带什么好东西!”唐湘沉拍了拍曹二胖子的肩膀,喜滋滋的等着曹二胖子给她的带好吃的。
曹二胖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那层层裹着的是他给唐湘沉带的烧鸡腿,又回身拿起树枝上的一小坛黍米酒并递给她。
“湘爷,承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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